钱荔娘在一旁笑：“你也抬看看，不是天晚了，是要下雨了。赶快收拾收拾，兴许还能在下雨前赶到栖霞寺避雨。”

和她现在这样，有趣吗？

秦朗从小除了跟秦二娘之外，并没有怎么跟女人说过话。他也不知是不是跟所有女人说话，自己都会像现在这样：明明说的都是无关要的废话，说的人说得认真，听的人听得也仔细，似乎如果就这样一直说下去，也是一件极好极好的事情。

秦朗没想到她话题转得这样快，又想了想，才说：“我上无父母，畔也没有兄弟，只有一人。如今能与裴世、王将军这样的当世英杰一同为王爷效劳，已是了了平生所愿。只愿将来能助王爷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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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璇夜见他不声，便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可想过以后的你要些什么？”

裴璇夜调地笑：“比如你预备什么时候娶妻生这样的事情。”

秦朗看了看旁笑靥如的女，艰难地咽了下，说：“我……我想娶个与我说得着的……噢，还有，若是以后不愿意再嫁，那我得找个愿意善待一辈的……”

薛元翰一面收拾了画纸用，一面笑：“还是我说的对吧？若是方才咱们回栖霞寺去，这会儿可就要成落汤了。”

“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啊，譬如咱们现在这样，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裴璇夜目光亮闪闪地看着他。

裴璇夜想了想，说：“这样倒是不难找，只是谁家会愿意你娶亲前，先放姑娘来跟你说上一两天话的？要是说不着呢？那人家姑娘你还娶不娶啦？”

钱荔娘想了想，他要不愿意走，自己也没法走，便了，接着帮他参详起来。

“那，那我该说些什么？”秦朗有些沮丧，明明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怎么又得了个“迂阔”的批语？

“哎呀呀，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这样迂阔得？”

秦朗一，他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让他有些目眩。

薛元翰看了看天，犹豫：“我这才画了一半，若是就这样舍了，怕是要把我给憋死了……说起来避雨，咱们不就在亭里么？横竖雨也淋不着，慎之他们也都还没下来，咱们边画边等他们，你说好不好？”

裴璇夜听得迷，又问：“那你自己心里可想过要娶个什么样的？”

忽略了两人之间一直是她说话，秦朗听的状态。

第一百六十六章躲雨

钱

秦朗一时被堵得没话说，只好：“大小说得对。”

谁知须臾之间大风便刮了起来，得亭后面的竹林猎猎作响。片刻后雷声隆隆响起，豆大的雨便落了下来，夹杂在风中了过来。

秦朗老实地答：“我与贫寒，哪里会有什么好人家主动来说亲。说男成亲晚些也不打，叫我这两年好好给王爷办事，得些功劳赏赐，再求王爷、王妃给保个媒，娶上一房好媳妇当是不难。”

亭里薛元翰正画得起劲，天却越来越暗。他掏来怀表看了看，嘟囔：“金陵秋天白日都这样短么？未时都还没到，天怎么就这样黑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亭迎风的那半边就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