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个愚蠢且不孝顺的，留她在边，净给你添，不如趁老五还小，把她废了。中虚悬，只怕有小人惦记……你不如立了贤妃为后，我看薛氏是个聪明的，也忠厚……不对，不行，她后还有昌邑伯那个老东西盯着，要是她当了皇后，再抚养老五……不行，这个不行……”

福宁，把太后的床帐从

屋里其他人见皇上如此，也连忙跪下，只有福宁瞧着太后的脸不对，有一抹不健康的红。莫不是回光返照？福宁的心张起来，她忙坐到太后边，哭：“太后，您莫要心这些事情了，总有皇兄和百官在。您只要保养好自己的，比什么都重要……”

“您若没有其他事情待，儿就先回乾清了，那边阁臣们都还等着。”说罢，元和帝便起，行礼离开了。

太后没有吭声，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睛。她知自己如今日薄西山，人虽是要，可走到了这一步，也得认命。

太后便长长地舒了气，：“路我已经给你们铺排好了，能不能走好就看本事了。我累了，要睡会儿。你累了一天，也去歇会儿吧。”

福宁一边哭，一边给太后掖了掖被角。太后有气无力地说：“我死后，你再就没那么随意了。这人都是见面三分情，你到时候就跟皇帝说驸也了居士，文瑾你俩就想住到里来，就像那些寻常人家大归的姑一样。否则就算皇后翻不了，田氏那个贱人也会作践你们母女。”

却……你却连守成都没到……枉我当初向先帝保你太，”太后越说情绪越激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终于失声痛哭起来：“你让我有什么颜面去见先帝啊！”

“太后，方才您叫儿过来时，儿正在和阁臣们商议西北的战事。西北和东南都起了战事，儿实在没有心思理会后之事。皇后就先禁足坤宁，等战事平息儿腾手后，再来置她。太后不消担心她会对福宁文瑾不利。”

元和帝听得有些不耐烦，太后说他无能，他也认了。可这些年纲纪废弛，朝政紊，难就没有太后在后、连着承恩公在前朝的功劳吗？国事已经坏到这个份上了，太后还一心为着亲生女儿谋算，实在让他齿冷。

“我里的东西都留给你们，钱是人的胆，有了钱你俩在里日也好过些。我这些年从王妃起，到皇后再到太后，私库里攒了不少东西，足够你俩吃用几辈的。”

元和帝心如刀绞，知这失掉疆土的罪责是稳稳地落在自己的上了。他也无从辩驳，一声不吭地跪在太后榻前，低着听太后数落。

元和帝抬起，想要说什么，被太后挥手制止了。“你听我说，自己的，我自己知。看要去见先帝了，我这里有几桩事要待。”

“福宁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也只有文瑾这一个外甥女，好好看顾她们。先帝的血脉只剩淳王你们三个，莫要让他的在天之灵寒心。文瑾与老五的婚事已定，等老五大些，你就主让他们成婚，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福宁哭得两红，鼻音很重地应了两声“是”。

“反正皇后一时也不来，你们就好好照顾老五。没成亲前，你也是他的姑母，照顾他理所应当。好好抓住老五，他才是你们日后长保富贵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