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受阻，她也就看不清楚刚从她公寓离开的林见鹭走了多远，走到了哪里。走得是快，还是慢。

***

温闻用手抹，得掉里面的这层雾，却不掉窗这片玻璃外层的雨。

温闻笑：“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表白？”

“林见鹭刚从我这里离开。”温闻这才正题，“我就是想找人聊儿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告诉温闻，“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你需要我，不会是每时每刻。只要我健在，就会接。”

温闻的眉梢有些倦意，声音依旧在商沙耳边转：“他不问，我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但这饭，是约不下去了。你知我这个人有时候很计较，很在意旁枝末节。那几分钟，我突然就看他不顺，想让他。”

***

这是温闻的骄傲。

温闻嗤之以鼻：“最近老得特别快。还没年届三十，觉自己活得像三百岁那样无趣。”

指甲的艳红，透过窗她视野之内的初升的夜的灰，和她手上肤的白搭在一起对比鲜明。

她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好的伙伴。

温闻扯：“我猜也是这么回事儿。不然你夜里很少外活动。”

温闻窗上雾气的手一顿：“我知，他也知，可依然是半死不活的样，关系还没正式开始，已经跟苟延残差不多。”

“吵架了？”商沙又问。

外面淅沥下着雨，窗玻璃内层起了雾。

杀抢劫？”商沙即刻反问，而后才让温闻的问题尘埃落定，“乔樾在”。

“我懂。”默了一会儿，商沙说。

玻璃内的雾和玻璃外连串的珠一起糊掉了她的视线。

商沙嗯了声，将话绕回了最初那个问题：“即便我睡了，你需要我的时候，想打电话就打，我会听。”

在这异国他乡的夜，温闻听到这话，格外庆幸年少时遇见了这样一个人。

商沙板正语态：“瞎说，是三千了，三百的祖宗。”

很快她说：“沙，真没劲儿的。我们也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更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不需要翻山越岭，不需要万里长征。可真得累。”

温闻一边继续同商沙说话，一边伸手公寓的玻璃。

“刚才他来，是我们约好吃饭。我让他帮我从客厅的衣柜里取外。他拉开衣柜门，看到着上藏在里面的一个男人。我舍友的男友，他不认识，可他没问。”

你需要什么，她可以是什么。

但持续时间不长。

“林师兄走的时候，让我替他带学生三个月。”商沙忽而蹙眉提醒她，“时间不多，用不了多久，他就该回国，离开敦。”

“吵不起来，没劲儿。”温闻笑，“跟自己唱戏一样，你见过一个人唱一台戏唱的开心的吗？我不行，没那么大心。”

温闻闻言即刻乐了。

“没。”

她笑，可弥漫开来的情绪里毫无愉悦。

可真扔的话，又实在舍

“打架了？”商沙问。

有没有驻足，有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