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她已经知晓他所有的秘密，而现在，他竟是那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她分享这最后一个。

他已经在听到邀约的第一时刻便回绝了对方。

“再问我这杂七杂八没用的事儿，我指不定也让你……。”

她了气，语调凉薄：“乔樾，鉴于认识二十年，我才没揍你那个地方。看对，你就上；不顺，就让她。”

她和虞听一起尝烟的味。

鲜有人知他也曾自卑、乖戾、心。

习惯的力量和不再习惯的力量都是可怕的。

人在少时总会有这样一个因为教室座次相邻而关系起步，又在常年一起去厕所的路上情加，最后成为生命中和家人一样重要的地位非凡的朋友。

但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命里的这一个，只能陪她一程。

和

让人猝不及防，来不及接收。

虞听病重时曾经对她说，一辈活得太过规矩，临了很多事情想要去碰去，验过再死。

夜里，风透窗纱。

近几年活得越来越固执。

“问我这些儿女情长……呵，你一把年纪，还需要我这个后生教你？”

第三遍的时候，商沙握手中的手机，忽然将其举起，手臂一挥，不客气地敲上乔樾的前额，同时另一只手臂微曲捣向乔樾侧腰。

人人谓而今的他自信、谦恭、平和、人心。

手敲打的位置都已经对她的力有了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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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在画蛇添足些什么？

没有任何犹豫，不需要哪怕一秒钟的考虑。

他不需要建议。

初碰这个东西的时候，还是因为少时的朋友虞听。

他一生中遭遇的劫难很多，但救赎只有一个。

那个想活八百年，最后却连活十八年都是奢望，已经去世的虞听。

只留给他“砰”一声甩门的声音。

烟，是其中之一。

除了他更没有人知，这改变，归功于她。

逝，夏，秋过，冬至。

买这座小院时，就是力排众议。

商沙没有关窗，指尖些许烟火明灭。

看虞听在医院里偷袭医生侧脸。

在这个乔樾以为平静了许久，一句话开能起风慢慢新的生活的日里，他最后的记忆是商沙解开安全带，细长的手臂探到驾驶位前方，解开车门锁。

她的动作和她的话速度一样快。

他竟然过了这么多年，才想要抛弃暗示直白地同她分享这最重要的一个。

可疯癫狂，可沉默寡言。

她下车，和这些年来的许许多多个日一样，没说再见，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没有回。

乔樾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收，控制住手不去锤向方向盘上的喇叭。

他是不需要她教他如何拒绝。

巧成拙。

她的视线犀利：“你要听的意见只能来自你的心，别人说再多，都是废话。”

她打他已经形成路。

许久不碰，竟觉得烟的味呛人，咙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