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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忏悔实录》上(孕期/产乳)(2/3)

从那之后,金发的omega少年被安排教堂唱诗班,病好后日常承担些杂务,很快赢得了教堂众人的喜——说实话,有哪个尚存善心的人舍得为难这样一个命途多舛的年轻人呢,何况他本就情温和,初来乍到的陌生隔阂牵绊了,让他显得拘谨寡言,但仍会在旁人搭话时真诚而礼貌地作答。这男孩生了张莫奈月季般的脸庞,这一在病容褪去后更为明显,微笑时抿起的淡粉嘴柔化成和善克制的弧,缘下洁白齿尖,仿佛新绽的朵被鸟雀压得稍微垂枝,情的修女们会为了见一见这表情而围住他不停地打趣逗乐,直到他招架不住、借活狼狈地逃离,那不恶意的活泼笑声遂伴着鸽群扑簌簌飞往悠扬的塔钟。我更在意这男孩最初活时手脚的笨拙失措,明显地一直养尊优,生活常识也极其缺乏,分不清青菜和菠菜的区别,甚至误以为小麦天生就是洁白面粉,教堂其他人倒对此相当包容,似乎零星缺陷被姣好容姿衬托得无伤大雅……只有我难以释怀,细节与清洗中瞥到的纹//环/组成近似妖的鳞爪,在不安中屡屡钩动我的视线转向那男孩,企图在那一张无瑕的上挑端倪。彼时正值晚餐,大家围坐在长桌边祷告,少年小的吃相相当文雅,饭后间歇也同相熟了的修女开几句玩笑,足以证明他本质上快活而善于相,只是被遭遇蒙了霾底。我默默挪开视线,人人都有些隐私偏好,我不该如此过度揣测。

当晚我起油灯清捐款数额,在大堆卷了边的纸钞和磨损严重的币中发现一枚现金支票,数字空白,意味可以任填一个最限额以内的数值。我吃了一惊,在阿莱西亚即使安德鲁先生的家底也不足以支撑这般一掷千金,反复确认签发有效后我蓦地想起那个黑发男人,手下翻开捐赠名单簿挨个对照签名,熟悉的邻里姓名间陡然裂开一隙白,序号13那一行被整个空过——没有签名。13是鬼的数字,耶稣门徒中叛变的饵,灯影描我的惴惴不安,忽听门三声轻叩,抬只见那金发

退,烧糊涂了似的中不停哀求,不知是向着抓住他的噩梦还是其他更更庞大的恐惧。那时候青霉素还是昂贵珍稀的药品,教堂里没有储备,吃下最简单的退烧药之后只能听天由命,好在临近天亮他的温逐渐正常,喂着喝泡煮的麦片粥也不再呕吐。我在烛下划过十字,谢天主对这可怜人的眷顾。

晨祷过后那年轻人才悠悠转醒,早钟声与齐声诵经绕过回环通大廊显得神圣空渺,那孩后保持着蜷缩在床角的姿势,面容苍白憔悴,宝石般的蓝珠镶嵌一层迷茫无光的磨砂,一见人来便下意识警惕地弓背,双眸凝睇。看起来像那意外走丢的贵纯猫咪,是不是?街浪教会他防备,我并未觉得冒犯,解释清楚缘由后他哑着嗓音连连谢,又表明自己无可去的窘迫请求教堂暂时收留,我们自然接纳了这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他不愿过多谈及自己的经历,言语间我们只知了他叫舒?埃克尼亚,来自阿莱西亚港以南,在城市暴动中失去了丈夫亡于此。修女提及他怀有,他脸上霎时打翻了情绪的调盘,惊愕恐惧悲哀绝望中夹杂丝缕羞怯与怀念,张着嘴怔愣半晌,“应该是我……丈夫的孩。”他这么说时眉蹙起,双手轻轻住小腹,目光垂落在上,声音低得仿佛沉绸蓝的涅瓦河底。

金发的omega少年来到教堂已经有一个月,阿莱西亚小镇像丛中酣睡初醒的森猫,起抖落上的珠灰尘,踏步冬季。修女们拆了些磨损严重的旧衣,掏棉絮用以制新的冬衣,又在炉旁堆满柴炭火,忙着筹备过冬。不知是不是的炉火把空气烤得过分燥,教堂西楼在某个傍晚突然失火,熊熊大火仿佛割了的动脉涌艳红,把大半个塔楼付之一炬,虽无人受伤,但也损失惨重,我不得不临时组织一场募捐会征集修缮费用。开场当日教堂唱诗班特地登台献唱,舒,那少年也在其中,这个月以来金发养长了些,用一绸带随意束在颈后,尚怀早期,质也不太显一件宽松白袍看不什么。他站在队列中央闭着唱歌,彩绘光斑落在睫上像孔雀翎羽过,浅粉嘴开开合合,吐基督复生的福音盘旋向着穹窿藻井,引了太多来客的目光。我注意到人群中一个黑发男人,应该是alpha,眉弓长而柔,外形风度瞩目,我确信在阿莱西亚海港不曾见过这等人,屡次打量的目光被那人捕捉,他坦然回以微笑,走过来在捐款名单上签下一串,佩一枚素戒的指划过募捐箱投一卷东西,在一首合唱结束前转离去。我心下疑惑却也无暇细思,募捐会很快迎来另一位重要来客,实质控制阿莱西亚港贸易的杰森?安德鲁先生,白风趣健谈的alpha慷慨捐了一大笔钱,与我稍作寒暄,便被合唱团引目光,跟着直到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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