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邢毅顿时瞪大了睛，表情纠结，“雄主，我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复打断了，“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突然就送田柔他们去了老宅么？”

“小昇说他幼儿园的时候，你都会给他唱眠曲哄他睡觉。”

是变异曼陀的瘾发作了吗？

“明天来接我。”一遍‘眠曲’结束，赵复凑近邢毅，以光屏投影的角度咬上他的低声要求。

但今晚最令他意外的却是，在全息通讯断开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雄虫笑了。那一抹在弧度完的嘴角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就像是一雨后突现的彩虹，那样罕见难得、令人惊艳。

而终于如愿听到小雄一路上嘘过的眠曲的赵复，则渐渐拧开了眉。在借着军歌的振奋悲壮稳定神力后，他睁开了睛，用手指缓慢过邢毅哼唱歌词的嘴，然后沿着他脸颊的廓轻轻挲着。全息投影并不能显现空间上实际接的质，但这个动作，却在两虫之间氤氲起了一暧昧动的甜味，撩得邢毅耳朵隐隐发，连熟悉的军歌都差一忘了词。

“我想听。”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反驳的态度，赵复拧起眉，仿佛不耐烦于邢毅的推拒。

“但是小昇回赵家的时间几乎只和您在一起，而且田柔也接不到……”猛然地，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他是通过您，将您作为了一个传播媒介？！那您是不是也……”

忍不住地，赵复抬起了手，想要受那视线中燃烧着的光与温。但邢毅却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赵复示意他过来，当即迈开步伐朝他走来。修长的大包裹在实的墨蓝军里，过膝的长靴将线条修饰地极为畅优，一不小心就让他看得走了神。

邢毅的眉皱了起来，密的睫因心绪的震动而微微颤抖，毅的薄更是抿成了一条冷严肃的直线。他木讷于言辞，唯有那双看向赵复的翡翠眸瞳，透他与外表俨然不符的柔内心，那里面的情绪很复杂，压制了愤怒、蕴着担忧、包容下伤痛……却也有着不畏困境的勇气，与足以令人信赖与依靠的定。

“唱首歌吧。”结果，雄虫却突然用低哑的声音给了他一个十分突兀的指示。

和锋锐的眉睫都显示了他内心难以言说的愤怒，却仍然试图努力用平和的语气向赵复提自己的猜测和怀疑：“雄主，小昇每年都会固定在各节假日返回赵家，然后和您一起呆上好几天……”

“你是说……？！”这一句话里蕴了太多的信息，邢毅在领会后差一没控制住自己的暴动情绪。他双手握成拳，手背青暴起，几乎要忍不住立即跑去老宅质问某只亚雌。

而且，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赵昇既然已经成瘾，赵复就本不可能完好无损？！

赵复想，这或许就是军雌吧。

是田柔？！可是他怎么敢！他怎么有这份胆量和能力，他竟然敢——！！！

直到邢毅停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地，英俊毅的面容近在前，赵复实在有难以克制自己虫越渐蹿升起来的冲动，可惜全息影像并不支持的实际接。就算想，也得憋着！

邢毅简直都要被雄虫这份泰然自若的镇定反应给懵了，甚至都怀疑起对方现在跟他说的这些是不是都只是一时胡言语的醉话，所以雄虫才能如此波澜不惊的说自己被最为的雌侍算计的结果？甚至淡然接受自己长期被动接这类毒，又被对方间接毒害了自己嗣的事实？

“可那就是普通的军歌……”

“那您……？”

赵复用力闭上了睛，勉力克制着，浩大的神力将室内的一切凶猛如飓风一般席卷倾覆。但在通讯的另一，在邢毅这边，雄虫却像是要睡了，只除了那双密的黑睫有些轻微的颤抖。

“雄主？”邢毅小心翼翼地叫了对方一声，试图确认对方的状态。

“嗯。”赵复了，那双沉渊古井般的眸中，首度泛动起涟漪，他坦然承认：“是我失察了。”

神情因此凝重了起来，邢毅的脑海里开始拟一份需要调查的事以及该派遣去调查的人员名单，并立即开启耳边佩的军频内线，将命令以短讯的形式发送给了何副官。

“雄主？”

同时，他也没有再拒绝赵复的要求。

无论背负了多少创伤，受到了多少辜负，他永远不会去那个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小人，哪怕是嘲讽奚落，他都不会有。因为他们的信仰里面，充斥了忠诚与守护，仿佛灵魂都镌刻了永不背离的光芒。

“嗯。”邢毅觉自己的脸好像也开始发了。

邢毅默默看了他几秒，他难得能如此凑近闭着睛的雄虫，发现那张近在迟尺的致五官虽然努力在维持冷肃，却并没有能盖住从微表情中来的忍耐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