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踩得扁平，由大量硬核废弃物组成的‘擂台’上，飞坦带着洛萌停下了脚步。

‘擂台’周围人烟稀少，因为辐射与毒气无处不在。

非念能力者又没有穿防护服的普通人来了，待上几个小时就会被毒死，死相凄惨。

与毒气相比，辐射还算好，至少还有潜伏期。

将‘念’包裹全身用于隔离有害物质，但止不住的臭味还是钻进了鼻尖，洛萌脸都绿了，不会真的要在这里训练吧？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飞坦真的这么残忍？

然而……

飞坦还真就这么残忍！

“攻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近战实力。”

说着，飞坦摆好架势，气势一变。

心脏砰砰直跳，糟糕，又是心动的感觉！

洛萌深吸一口气，双腿弯曲如弹射般冲向飞坦。

飞坦眼睛一眯，紫色的眸子里毫无波澜。他的身体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动开，提腰转胯，手上挥出一拳，同时抬腿直踹！

“噗——”

在被飞坦击中的刹那，洛萌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还有他的脸，骨裂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无法言说的剧痛让他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但飞坦并没有因此而停手，而是似野兽般弓起身子，小腿肌肉绷紧发力，用肩膀撞击洛萌的胸口，在洛萌痛到屈身下腰的时候，又抬手按住他的头往下压，膝盖又对准他的脸猛地上顶！

咔哽——

“嗬、嗬～嗬……”

耳中嗡鸣不绝，视线模糊不清，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口鼻，洛萌撅着屁股脸着地，就如同一节面条，‘酥’软无力。

好疼……

比被性癖时还要疼……

肋骨似乎断了，还插进了脏器。

‘飞坦这是要杀了我吗？’

‘不是说好了只是训练不会死掉的吗！’

‘我感受到了死亡，为什么？’

‘果然，变化系都是骗子吗……’

‘骗子……都是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都是骗子！骗子就应该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

洛萌咧着嘴喘息着，牙齿紧咬着，仿佛在笑，又好似在哭…？

‘不甘心…好恨呐！明明…大家都是变化系！可为什么就只有我不是疯子！？’

为什么…？

凭什么！！

所以，他试图站起来。

试了很多次。

从脸离开地面1cm、2cm、3cm……到摇摇晃晃站起身就用了足足一个小时！

三米开外，飞坦静看着。

没有攻击，也没有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似乎有些暗了。

乌云开始聚集，空气变得粘稠、潮湿……冷！

好冷！

飞坦打了个喷嚏，刚想抬起手蹭蹭……却发现袖口上了霜。

仅是几秒衣服就被冻成了冰棍。

飞坦意外挑了挑眉，抬眸看向洛萌。

洛萌垂着头，淡蓝色的念能量似水流般裹住了他的身体，脖颈上的黑布松了些，隐约露出白皙与赤红相间的皮肤。

这是要发动念能力？

飞坦兴奋的眯起眼，终于要开始认真了吗！

风仿佛静止了一瞬。

“呐，飞坦……”

洛萌长呼一口白气，然而那白气却是肉眼可见的迅速凝结成冰渣掉落在地。

飞坦诧异了一下。

但下一刻，他的耳畔却突然传来了洛萌那娇嫩又柔软的声音，还带了一点憧憬的意味：“水，无处不在。”

瞳孔微缩，紫眸转瞬凛冽，飞坦迅速抬手，五指并刀回身就是一个横切。

若是被那带有长指甲附有‘念’的指尖碰到……脖子一定会裂开的吧？

咔、咔咔咔——

事实上也确实裂开了，像镜子那般裂开了！

先是脖子断了头掉了，碎裂开来掉落在地，然后是身体……

只是几秒，‘洛萌’就碎成了冰渣。

“冰替身？”

飞坦神色逐渐凝重，因为‘擂台’上不知何时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是的，洛萌不见了！

将‘念’附在眼睛上，飞坦边警惕着周围，边寻找起洛萌的身影。

只是……

洛萌无处不在！

或者说，是那淡蓝色的‘念’无处不在！

咻、咻咻——

是什么东西？

飞坦匆忙躲避，但那东西太过密集，最主要的是，它没有颜色！没有形态！也没有气味！

即使是擦着他的发梢而过，他也没看清那是什么！

咻咻、咻——

那东西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两两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小，飞坦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哎呀，第一次用，可能准头不太好？”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可当耳畔却再次传来洛萌的声音时，飞坦咬着牙斜眸瞥了一眼，散发着冷气的冰人此时却如同雕像般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咻——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