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了眯。

【别来。】

他接话说：“楼上没有看见人。”

他絮絮叨叨斥责着：

“耽误时间的是你吧？”

红的男孩衣裳褴褛，浑淋淋，蜷缩在漆黑一片的铁屋角落。

嘴里兀自嚷嚷着：“A，不要拦我，反正我们把他带回去也是要……”

同样的，也能察觉到她的颤抖。

“……你说什么！”

所以要赚很多很多很多钱才好。

要成为最优秀，最亮的人，一失去消息，所有人都会注意到。

除了拼命靠向沙发。

闻声，A立刻否认：“不可能，她之前还接过……总之，没找到就再去找，不要耽误时间了！”

他的背压在搭巾尾端，也遮盖住所有可能的破绽。

他却已经过早的明白，自己生来唯一的价值，或许不过是作为砝码，用来换取更多金钱和权势。

“……？”

只可惜，在一楼厨房翻箱倒柜，以及刚从二楼扶梯下来的男人，很快都齐齐给予了否定的回答。

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安全。

……光？！

那男人却视若无睹，仍走近，还要扬起手臂。

重重/息间，此前被人痛击腹的“后遗症”终于初现，他能明显的觉到嘴角斑驳血痕，止不住的腥气上涌，肩膀已然不能动弹。

而他愈发用尽力气压向沙发。背在后的手指努力够到搭巾，向下狠拽，不给她暴行踪的可能，也是平生或许第一次，这样努力的，试图用自己的躯保护另一个人。

A急怒之下，狠狠扭过去，声量骤然。

而与那时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将他从大脑放空般疼痛中瞬间唤醒的，却不再是一下接一下呼来的凌厉掌，劈盖脸的压枪，而是角闪过，那一恍惚光斑。

可即便他声严厉如斯，C倒依然像是半分没有畏惧，不但懒得再度动上楼，反而径直走到这。

“他刚才说的话也许有理……”A低声说，复又猛地扭，低声喊，“B、C！找到那个女人了吗？！”

在同龄人还都沉迷于拍球绳的年纪。

他不是弱可欺的小孩了。

“或许她是门了？”

怎么会有光？

【停下。】

他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离开那间关了他太多太多年，找不到的房间。

意识到那亮传来的方向，他骇然心骤缩。

那被称作“A”的领者却忽而像是下定决心，一把上前，猛地拽住他的手。

说话间，之前那说得一生疏中文的C，实则一直停步在楼梯。

此刻神漫不经心，扫过蒋成背后那铺满雪白搭巾的长沙发，遮盖在之下的脸，蓦地嘲讽一笑。

她努力想要伸来碰他的手。

一时也不了其他，只得装作剧痛难忍，挣扎着，趁着前两人都不曾注意到异常，一个侧翻，哀嚎着倒向沙发。

“够了！”

话音未落。

他已然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他说着，正准备走到沙发前，伸手去拽人，后，又陡然传来一声质问，瞬间将他动作叫停：

他“任务”完成得快，方才已居临下，旁观许久。

【呆在那，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