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真有你的。

半城之隔，正在接受财经周刊采访的蒋成莫名打了个嚏。

“对不起老板，我妈妈最近拉我去相亲，所以老在上班时间打电话过来，没办法才聊了几句。”

只在最后，又格外叮嘱一句。

“真有需要，到时候会给你批假。”

想着反正距离午餐还有时间，她也没急着回家，索依旧照原计划下楼买菜。

“是啊。”

“嗯，还有，帮我准备一份成人礼，查查WR家的老三喜什么——”

这片地静安区的老式居民房，从她爷爷住来那一辈算起，少说也有六七十年历史，

说是超市，其实当然远不如沃尔玛那规模。

“从行程里调三天来，下礼拜三四五，我要去一趟新加坡。”

想说直接拒绝，但是一对视，老病又犯起：她对老人家和长辈都尤其狠不下心。

五分钟结束战斗跑回这边，连忙向他歉。

又要气死人，面上还要过得去。

这是钱的事吗？

蒋成看着手机上的市变动，时不时和蓝牙耳机那的人聊两句，空回他，也没抬。

他莫名又打了个嚏。

“查到了，就买他一定最不喜那，最贵的。”

蒋成在工作时间很少聊私事，见着主持人补完妆回到座位，遂将手机和蓝牙耳机一起给方忍，果断结束了“无意义”的聊天。

只是这样一来，再去居民区过条路就能到的菜场也没太多意义，已经过了最新鲜选购的时间，惦记着再买酸果之类的零，她脚下转了个弯，去了最近的超市。

孙阿姨送她送到门，还不忘叮嘱：“你放心，阿姨一定给你找个好男人，不像你以前那个，什么东西都找不到，只听见一声一声喊‘阿沅’，声音听起来也不温柔……”

“唉，反正现在单了。你一回来，阿姨早给你起来了，就我同事，你不认识，以前纺织厂的陈阿姨，她有个儿，条件可好了，听说还在大公司上班，工资一个月都有这个数，”孙阿姨五指拢，向她示意，“房车都备好了，就等着结婚。跟你同年，也有共同话题。”

你现在混到堂堂总裁特助，都需要相亲？

你电话里听到好几次男人声音，阿姨还以为你……”

舒沅从孙阿姨家里来，已经是上午十多。

事情最终只得以她应付着“等我从新加坡回来再说再聊”，之后落荒而逃收尾。

方忍，满脸为难，“本来我也不打算这么早成家，想再奋斗几年，但我妈妈和以前的同事关系很好，听说是人家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就非让我跟人家相一下。不过听说也好多年没什么联系了，突然回国的，什么照片之类的都没有，光我去跟人家见面……”

舒沅汗颜，自己再吃下几个馄饨。

舒沅：？？

瞥一旁边，平时时时刻刻跟、寸步不离的方忍，却不记得是几天来第几次，又趁着采访空闲时间，抱着手机跑到角落，神张地咕哝着什么。

“新加坡？”

*

“相亲？”

大概她现在整个人浑上下都写满了“穷”，以致于孙阿姨已经开始担心她嫁不去，无依无靠，都已经开始给她费神费力找金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