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终于“忍无可忍”，不小心一顺嘴，把她的粉饰太平破了个彻底。

好在，后来反复查过版权合同的内容，确实没有霸王条款和第三方手的内容，想来也不是什么大费周章引她掉下去的陷阱，只是避开太久，总有避不得的时候罢了。

不过她原本确实是想大方且衷心，祝福他前程壮丽，赚得盆满钵满的。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怀疑他是专程为了“抓”她而赶来。

大概是恨不得昭告世界，不幸的，舒沅在丁堡勤工俭学给人家教时，也确实在华人主顾的家中看到了他“洋洋得意”的传单。

舒沅同熟悉的朋友说话时，又回到年少时习惯慢吞吞的吐字。慢慢地，一边说起那天的经过，她又一边回忆起前天看见蒋成时那心悸的觉。

两人心照不宣地尴尬了三秒。

“希望是这样了。不过，说真的，他没拦着你，也没对你什么吧？”

“……能有这么巧？你别骗自己了。”

怪只怪女主人和她谈论间，一句“听说这个蒋总很早结婚又离婚了。之前我看过他的采访，说他前妻和他离婚闹得很不愉快，真不知脑里在想什么，放着金不要在那闹脾气？”

半句“而且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我”刚，终于还是话风一转，不得不承认自己大难临：“不过……呃，确实有太巧了。”

不仅堵在了嗓，后来翻到他那篇全英文采访，看到在形容她时用的那几句刻薄用词，她终于读懂，这人对她的耐心已经耗尽，怕不是要因生恨。

顾雁在电话那张地压低声音：“虽然他这几年一直呆在英国，不过让方忍来找了我很多次，每次觉都想在我这试探消息一样。我怕你担心，都没敢说。虽然还好，陈怀言嘴够毒，次次都给我拦回去了，但他该不会还想来找你事吧？你态度都那么明显了。”

和顾雁风风火火的语调不同。

……虽然也不见得有多就对了，不过恨肯定是很恨的，这顾雁说得很对。

——直接就把她的祝福堵在了嗓。

舒沅被这反问堵得话音微黯。

“应该不是来找我的，只是凑巧。”

能趾气扬从她边走过的蒋成，虽然的确再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之后，却一反平时在大众面前的温文常态，直接冻结了她持有的银行副卡（她本来也没用），甚至在离婚案开之后，直接要求她净，割离了两人所有的共同财产（她本来也没要）。

然而同时，这人又二话不说，不知是要震慑她，还是要在彼时主动放弃财产的她面前把握时间多多炫耀，直接从公司总调任敦，驻扎两年，把蒋氏旗下的地产项目直接成了敦华人区无可忽视的尖级别。

“别说了，就因为他在敦，我在UOE念书那两年，一次都没去过，”思及此，舒沅只得尴尬一笑，避重就轻地转开话题，“说起来，蒋伯伯一直很好，好像也没看到新闻说他要回总公司坐镇。可能只是临时有事，工作安排回国而已吧。”

脑里反复排演无数脱的办法，连宣展拉着她走了好远也没回过神，她甚至一路在猜，这次持续大半年的版权拉锯，是否也有蒋氏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