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所以呢？”

对峙多时，蒋成终于霍地起，走到她面前。

他把自己当什么，这么多年的付看在里，她依旧不过就是一个被小孩勾勾手指就能吊走的女人，他就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他就这么不相信他们八年的情？

上楼，二楼客厅到书房那一块更是惨不忍睹。

舒沅看向满室狼藉，也看到他桌上那盒开封的优思明，看到她骗他签下的、夹在产权购置协议中那份分居协议书——虽然是被人撕得稀烂，但她还认得。

哭吗？

他害怕的甚至不是离婚，因为知这件事一旦被他知，主动权就上转手，他害怕的，或者说讨厌的，只是不喜她竟然

舒沅静静看向他。

一瞬间，她心里忽然传来这样一句。

并不如她想象中风尘仆仆，相反，一笔西装，如旧日英俊，放到八年前，她依旧只因为他一就会动心。

金贵的茶尽数报废，四都是茶叶。

所有的书，所有的笔记本，都被翻得纸页凋零，又被扔，她一本一本捡起，直到看见那本英文原版，忽而手指一颤。

可惜，现在显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了。

然而她其实并不预备哭的啊，甚至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本该笑才对。

——棋盘翻转了。

“所以？”

“……”

“现在把你的药扔掉，揪着你到隔脱你衣服，上/你，然后着你说想跟我生孩？要你解释为什么骗我，用分居协议书骗我，想跑，明明是在敦租房还骗我是在香港买楼？要你解释，为什么跟你老板说要和老公移民，还他妈是香港——还是现在打电话给我妈，问她他/妈的安什么心，胳膊肘往哪边拐？！还是问你，这些天你在嘛，跟谁在一起，你又安什么心，谁给你这么大胆？！”

“回来了？”

舒沅靠着书架，唯有靠着书架她才能站稳，然而她依旧一语不发。

“……”

自信到以为自己了解蒋成，他永远不会对这些事上心，永远不会转来怀疑她，拥有几乎盲目的信任，或者说是不够在意。

“舒沅，你觉得是你贱，还是我犯贱？”

他大，从前站在她面前几乎俯便能圈住她。那两手指，从前在她脑后竖起兔耳，从前她额，如今掐住她脸，不痛，却得她几乎泪。

她站在书房外，而蒋成坐在书房里。

蒋成怒极反笑：“你觉得我该什么？”

“不说话？要不要我告诉你？陈家那个畜生是吧，当年我能和叶家联手打得他家破产，现在也一样可以！商场上的事，本来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畏手畏脚的人有什么资格尸位素餐？有什么资格保守？香港，以为是他们地盘是吧，还是英国？想人家中毕业跟你一起考过去念书是不是？舒沅，你跟我跟了这么多年，脑还是这么死板，还是这么没长，你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你觉得你这样把我当傻，我能被你骗多久？！……哭！这个时候你哭！”

还有她没来得及藏起的日历，她的雅思参考书，她的UCL手册，她所有想隐瞒、曾经隐瞒得很好、如今再没有任何意义的秘密。

她太自信了。

舒沅直到这个时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一直在泪，脸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