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声说：“我其实一直很羡慕顾雁，你一直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

“我只是作为顾雁的朋友来说这些话，你听得去就听，听不去，我也没能力你。如果我想你，也不会等你请我来，会直接拿着蒋成的卡门，他们有谁敢拦蒋成吗。”

那情绪爆发来的毫无预兆，只是指着她的鼻痛骂。

工作里，何况这明显是迁怒，当年发生那些事的时候，顾雁早已经转学离开了。”

——她都已经如愿把自己引来了，羞/辱过了，还再为难顾雁有什么意义呢？

她背对着她，看不到后人的表情。

“这会儿想起来你是飞上枝当凤凰了？大东的老婆，堂堂蒋家未来的女主人？不是文华拿命给你铺路，你有今天？”

“

前者冠冕堂皇，后者八字没一撇，听来不免好笑。

然而那声音还在继续：“我一共问过你三百多遍吧？舒沅，我一直问你，我和顾雁谁比较好看，三百多次，你都回答我，她更好看。为什么不能说一次呢，哪怕一次，把我也当作好朋友夸一夸。”

“……”

“舒沅，你凭什么现在这么对我说话？”

却足等叶文倩控制住情绪，双手遮脸，好一会儿又松开，泪回眶里，这才开。

却突然地，又听见后传来一句极平静，却也哽咽的低语。

舒沅静静看着她。

“……”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在平静中窥伺着人间的一切，然后在平静中，藏着最温柔的刀锋。

叶文倩又了那天来找她时那矛盾的神情。

“至于蒋太不蒋太的名，”舒沅象征地抿了茶，起，“你想要，只要蒋成，以后随时都为你准备着——”

像是痛苦的，但也十足恨意。

她总是这样。

“难不是吗。顾雁，她本人跟你有仇吗。”

到底是“你死了我的妹妹”，还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婚姻”？

“这是我着的公司，我要怎样就怎样，你现在这态度，就凭你捡了我的漏，当了蒋成的老婆？”

如果真她这么算，要不是当年叶文华临阵一脚，彻底踹飞了两家人定而不定的联姻打算，蒋成“临阵反”，反过来维护叶家的“仇人”，蒋太这个位置，合该给叶文倩坐着才对。

在“蒋太”手指到门把的前一刻。

“可是叶文倩，如果你是我，我问你，和我本来的人生比，你觉得我会想要你们叶家现在给我剩的这个吗？”

是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叶文倩走不的怪圈，到底是她妹妹因为这事而死，还是舒沅因为这事成了蒋成的妻？

然而。

整个办公室再度沉默下来。

“……”

“你觉得我是迁怒？”

舒沅知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生活毕竟不像偶像剧，并没有那么多歇斯底里的女二，叶文倩也并不是毫无修养的女疯，很多事情，只需要到即止。

“我从小就没有朋友。他们不是怕我，就是觉得我虚伪，不好接近。或者因为家世不够好，或者因为她们爸爸没有我爸爸有钱，所以总是带着一讨好。就连文华，我们从小玩到大，可是舅舅还是让她什么都听我的，她跟我不像是朋友，更像是上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