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恶人先告状’——昨天我是说了要早起，但当时生闷气不理人的可不是我。”

故而没闹几下，她脸一下红成个大番茄。

卧室里一室凌，还残留着他们昨夜缠绵气息。

神一扫，此刻女上男下，他几乎毫不费力便瞥见人前风光。一看那抹裙松松垮垮，便猜到八成又是扯不上拉链的尴尬事，遂顺手便把人脑袋低，径直绕过她肩颈，去够那折腾她多时的拉链。

却到底也没翻起来，只靠在他后腰，任由他抱似的勾住她脖，玩闹似的后颈。某人声音懒洋洋，冲她兴师问罪：“舒沅，你这叫什么知吗？”

呸呸呸！

可看他那犯懒时难得孩气模样，却实在想恼也恼不起来。只踮起脚尖凑到床边，像只小蘑菇似的蹲在那，而后小声喊了两句：“蒋成，起床了。”

他一贯浅眠，大抵听她门时就已经醒了睡意。

“别不说话。现在知装傻了，那昨天给老和妈敬酒，结果喝多了，回来路上发了一路酒疯，一边哭一边嚷嚷着要脱衣服的是谁来着？要不是我还剩理智，扛着你上楼，你门在沙发上就能……”

连都似打结，只结结给自己解释着：“我昨天，我那是……”

蒋成扒开她手。

“……”

亏她早晨起时特意没把窗帘大开，想着让他多眯一会儿，只拉亮了床台灯，小心推推他便下楼化妆。

舒沅一时失笑。

结果这人声声应了说好，又不知何时背对灯光，手臂虚虚遮住双。看样还睡得正熟，哪里有正经起床的意思？

舒沅扶额，想着不怎么，至少先让他搭把手帮忙拉起背后拉链，只得先凑过前去。结果还没来得及附到他耳边，却蓦地惊呼一声，被他反手拽了手腕，险些直接扑倒在人上。

舒沅翻起来，一把伸手捂住他嘴。

同时收腹兼手腕用力是不可能了。她只得一手拢着前布料，又扭跑到门外，向二楼喊了几声：“蒋、蒋成——”

一边帮忙，还不忘趁机羞她：“现在知解释了。也不知是谁在香港的时候生闷气，一个礼拜什么话都不说，不饭，不同床，门恨不得跟我隔三百米？”

回过神来，吓得忍不住小小踹他一脚，“蒋成！”

偏还要故意翻个背对她，声音闷声闷气：“几了？”

“哈？”

上安静得毫无回应。

“八半，”他退她，舒沅起坐到床边，掀掀他被，“昨天还说八就让我叫你起来的。”

长睫却时不时微颤，显然是在着起床前最后的挣扎。

提起这件事，舒沅的底气终于足了，趴在他上也不影响士气：“那是因为你毕业致辞完有个女生拉着要亲你！”

还别说，虽然她昨晚确实喝断片，对于那些个荒唐事毫无记忆。但瞅着两人打闹间，蒋成没盖严实的后背上那错落挠痕醒目，也明白他八成真没夸张，自己确属“案犯”。

小一码的行为纯属自作自受。

蒋成不答，依旧闭着。

估摸是还没起床，这么叫也叫不醒。她索一脚踹一只，把脚上跟鞋就地一脱，随即小跑着上楼，直奔主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