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娘……哦，嗯……娘？！”

朝只是随一埋怨，没有指望他真答的意思。却听见他沉默了一瞬，：“我一向孤僻，不喜外人在边，更不喜人伺候……”

无论如何，这已算得上他拿得手的锦衣了。

诶？不对啊，为什么又是我？！这你堂堂一届朝廷命官边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吗？

姬敬修可能犯的罪不多，但有一样罪，他只要活着，就有瓜田李下之嫌。而倘若当真沾了一，那就绝无可恕的余地。

穿这……去赴宴吧？”

低替他系腰带时，终忍不住鼓了一句：“大人这么大的官，怎么也不找个侍婢！”

可这一寻常棉布，到了杜誉上，无端端却有了玉树般的清贵味——大概真如世人所说，人长得好看，披麻袋都是绝。

杜誉听见她的问题，低沉沉看她一，没有立刻回答。朝十分乖觉，当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过了边界，忙忙赔着笑：“民妇就是随问问，聊聊天，大人不用当真！”

朝垂目思索，不一会，抬起：“大人晚上赴宴，能不能带上民妇？民妇可以扮作大人的侍婢。”

夫人不一样，夫人不是人——朝不用想也知他会说什么。她不想让这糟心话了自己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境，打断他：“大人特意买了别人的请帖上崇礼侯府什么？”

“没什么意思。本官只是有一些猜测，想去实一下。”

得嘞！朝松了气……

问话间衣裳已经穿好，杜誉肤非常白，一袭蓝衫更是衬地他面容皎皎。更衣时朝特意挲了下那布料，是极寻常的棉布。在杜誉这个位阶的官员，至少也是穿绸穿缎。像张慎那样的包，更是件件都是丝绸。据闻还悄悄令人置办了上等的越府丝，因怕人弹劾，不敢堂而皇之的穿去，只敢关起门来在家中穿，锦衣夜行，无人欣赏，每每思及，寂寞的几乎要垂下泪来。

朝蓄地翻了个白，手下没控制住劲，将那腰带狠狠一拉。杜誉一声轻嘶，却反而笑了：“夫人不一样，夫人不是……”

好在杜誉尚未泯灭天良，摇摇：“不，我穿常服去。一会你伺候我更衣。”

朝心中笃定地摇着，杜誉忽然：“侍郎胡惟简与崇礼侯的关系，你知吗？”

我有的选？

腹诽归腹诽，衣裳真到了手里，朝还是没那个尥蹶不的勇气。见杜誉双臂张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心底骂骂叨叨地替他披上了那件靛蓝宽袖长袍。

当然知。朝脑中稍稍一转，脸微变：“你什么意思？”

“夫人不愿意？”

那现在这是……给我的额外赏赐？我是不是得……磕谢个恩？

“……愿、愿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大人要说的是：夫人不一样，夫人不是外人。

杜誉：“侍婢倒是不必。不过那请帖本就是给小吏夫妇二人的。本官原本还打算谎称夫人病重。夫人既同往，只好委屈夫人扮作本官的娘。”

刑的人乔装上门，还能什么。不用他说，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姬敬修一个连文章都板的像块砖似的大盛模范好儿郎，能犯什么事？杀人放火？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