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下意识往后一退，讪笑连连：“大人真会说笑，哈哈，大人真会说笑！”

朝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忽然记起一事：“这么说来，鞋底泥迹之类的，也是诓董旺的了？”说着一拍手：“对啊，那天虽然有雨，但雨恰恰是酉时前后下的，照董旺的说法，他酉时前后应该是昏迷的，所以不可能脚上沾有泥迹。”

杜誉似觉到她的疑惑，反问：“你可知自己为何被抓？”

杜誉见她后退，眸底微微动了动，停住脚步，不再上前。若有所思看了她一，转回到案前：“你还没告诉我，方才审胡家时，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朝皱起眉，虽然她也直觉姓胡的没有杀人，但没有证据之前，一切的合理怀疑都不应当排除，不是吗？

“不是因为那张契约吗？”

朝当然不能说自己知在他手中，犹疑片刻，只好：“民妇几年前见过，不在胡家手中。”

杜誉，“也有可能是孩童。只是现在证据仍然不足，难以下定论。”

杜誉垂下，敛去人的目光，淡淡：“你没说错，胡家在撒谎。”

朝：“大人既知，为何不抓他？”

因神经张，她并未注意到杜誉后一句的“这些年”仿佛意有所指。

杜誉不置可否，只是：“人在极度张的情况下，思路会停滞，官有时……也会失真。”见她似陷思索，：“一会我要去崇礼侯府赴宴，让王菀送你回大理寺。我只是将你从大理寺借来一天，张慎尚未正式升堂审过你，书吏亦未有销罪的录档……还得

杜誉：“胡家不是凶手。”

“几年前的事？你怎知时移世易，不会变化？”他说这话时气悠悠，似在想一些与此无关的事。

什么？！

朝想了想，：“是收藏至宝，胡家不识货，董元祥不可能不认识。我若是董元祥，定会自己掏钱将那图买下来，不会拒之门外。”

杜誉：“张慎不会那么冒失……董元祥被人拿枕闷死，床上挣扎痕迹明显。董元祥重伤在，若是寻常男，他本无挣扎之力，因而杀人的，应当是个……”

杜誉忽然转目看她，底泛起一看不清的情绪：“这么说，你也过这事？这些年，你很缺银？”

，他袍袖的边缘扫在了自己上。“可若是本官……立不正呢？”

我知不知你还不清楚，到即止得了，别得大家下不来台。

……好吧，其实是我一人下不来台。

朝撇撇嘴，忍不住叹：“那可是宝贝！一倒手少说几百两银的账，冒险怎么了？行走江湖的，哪个没过脑袋悬腰上的事，董元祥这下三滥，会把仁义规矩放在心上？”

“不不不不不不，民妇不是那人！民妇是良民，良的不能再良的良民！”朝反应过来，浑吓了一冷汗，连连赔笑——她一个硕鼠，怎么和猫起偷米的技巧来了！

“但若是那图来路不正呢？”

“审胡家时……哦对了，是！”朝叫：“那个胡家，在撒谎。”

诶不是咱不是在说董元祥吗？

杜誉微抬：“你是怎么看来的？”

“女人。”朝：“所以张大人认定我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