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顺着他的目光，在脖了一条项链：“这个？”他咧开嘴笑了，“下午在旧街市买的。”

“疼？”顾随问。

阮述而没说话。

顾随立刻松开他的手腕：“对不起，抓疼你了吗？”

一时无人说话，满室都是药油的酒味，如果不是手下的肌明显觉到绷得很，顾随都要以为这人睡着了。

“哦。”

“疼的时候说来不好吗？”顾随无奈。

阮述而犹豫了片刻才：“……一般不会打这么明显的地方，怕老师过问。”

“……你今晚就睡这儿？”

“哦。”阮述而移开视线，忽然抬了抬手指。

“你今晚怎么回事，吃炸药了……”阮述而霍然站起来，正想离远一些，结果一转就被人扣住手腕拉到后，他下意识往后飞踢一脚，对方侧伸在下方抬了一下，将他整个人摁倒在床上。“……！”对方一用力，他的脸埋床单里。

“说来就不疼了吗？”阮述而的嗓都有些哑了。

顾随立刻警觉起来：“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他觉跟阮述而相久了，自己估计能炼就火金睛，“在哪？”

搽完药油后，顾随拎起纸袋：“那我走了。”

“嗯，懒得回去了。”阮述而翻了个，被顾随回床上：

顾随想再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了。他又能说什么呢，家暴力也是犯法的？忍耐只会让暴力变本加厉？一味退让并不能解决问题？

“为了给弟弟以作则，你是不说脏话的吧。”顾随直接消灭了他齿间差发的字，然后才稍微放松了钳制。

“别起来送我了。”

“你还真买了啊。”阮述而记得他走去板栗摊的时候装模作样逛了下旁边的饰品店，是个骷髅银制挂坠，用黑绳串起来，工糙，但造型格外重味，骷髅的牙齿咬着一条血淋淋的人手。

“你这家伙！”阮述而陡然重获空气，偏稍微有息，但这么一来也冷静了下来，“谁惹你了？”

这些人们常用的正义言论，面对真正的生活泥沼时，瞬间失去了力量。

“……不会。”

顾随放轻了力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缓和下来的脸。这人太能忍，明明汗都下来了，愣是连眉也不怎么皱。“这事经常发生吗？”

“你这人……总是让人一肚气，却又没法发作。”阮述而放弃挣扎，拖过一旁枕垫在脸颊下边，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

“当然是你，”顾随慢条斯理地从后面掀开他的上衣，“我说过我在生气。”

“躺下。”

“留个纪念嘛，不知什么时候就转学走了。”顾随说完后，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像这才有了很快就要离开的实。

“……背上，”他立即补充，“不过那里就不用……”话还没说完，顾随就不容置喙地：

“……你真把我当犯人啊。”动弹不得的阮述而闷在被窝里声。

冬天里被人掀开衣服，阮述而立刻觉那块的肤起了疙瘩，倒上去的药油也是凉飕飕的，但很快顾随温的手掌就将药油推了开来，顺便还帮他扯过一旁的被盖上。

阮述而一贯地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是“哦”了一声，淡淡问：“转学这么

的那酸痛适应之后，他甚至开始有了些许困意，半耷着小小打了个呵欠。然后在顾随搽着药酒的手伸向他的嘴角时，完全清醒了。

看见阮述而后腰上那一片乌青时，顾随忽然觉得那莫名的焦躁越来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