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赵述之指了指桥，忽然意识到阮述而又给他挖了个坑，“不是，我没扔……我……”

“行，那换一条，等我掐指算算啊……”顾随装模作样了一会儿，“我知了，那个人是不是很瘦？”

“咳，这你就不知了，那个人是我们同学，他……”

“整个钱包都捡到啦？”顾随了几下快门，“那个人怎么知钱包就是我的呢？”

“哦，是不是有人捡到我份证了？”路边几乎都是南方常见的细叶榕，冬天也不掉叶。目光所及之，建筑都不超过五层，没约好却像约好了似的外墙都贴着有缺片儿的、间杂着各儿的赛克瓷砖。唯一让他熟悉的，可能就是路对面那并排着的沙县小吃和桂林米粉，很可惜兰州拉面在此并无姓名。

赵述之把琴攥在手里，还有难以置信。

“树，我正忙着呢！晚再聊呗。”王新风系上安全带，满衣服袋掏车钥匙，忽然停顿了一下，侧了顾随一，才问，“你怎么知的？”

阮述而往下瞧，当年他在这上小学的时候还没有桥，原是趟着下面那片农田过去的，现在农田已经荒废了，到都是支楞八叉的枯枝败叶，溪也差不多涸了。“你扔哪了？”

“就……都……一阵风，飞下桥了……”

顾随正低回复摄影群里众人着急的询问。

“不准说脏话。”阮述而无动于衷地接住钱包，“就算不是你丢的，那也是你丢的。”他用自行车生生把赵述之卡在缺外面，“去。”

小学前面有一条新修的矮桥，名字都还没有取，阮述而依然跨坐在自行车上，一步步挪到桥缺那儿，如果把钱包藏在这缺后面，外地人确实是很难发现。

“他从你这知的吧，到跟别人说有个叫顾随的上要转学来了。”车往他来时的方向开，很快拐了那个岔。

“我还知，那个人外号叫阿树……”

了看，然后就还给他了。

顾随掏相机，对着车窗外这个在一开始就给了他烈冲击的客运站咔嚓一张以示纪念。

顾随丝毫不为所动，继续他的预言：“他的发和珠是不是特别黑？”

“对哦，我上周好像是跟你说过……”王新风一拍脑袋，“没呀，我们就先去宿舍放行李，然后得去趟公安办证大厅。啊？你怎么又知？这我不可能也提前跟你讲了吧……哦，行行行，那303见吧。行，拜拜咧。”

“就是……”

“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叫知了？”

“我……我把钱包还给你不行吗？”赵述之哭了，用力把钱包丢过去，“本就不是我丢的，！你又不是真的我哥，凭什么训我！”

“……”赵述之一对上他哥的神，就知他没有在开玩笑。

阮述而平静地打断他的话：“那你下去捡回来吧。”

“行行好，顾半仙，我疙瘩都起来了。”

赵述之哭哭啼啼地爬上来，把手里的东西啪地甩他车篮里，往外飞快跑了几步，回忽然吐一连串不知从哪学来的脏话，“我就说！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着？跟我妈告状啊笨！我姓赵，你姓阮，你本不是我哥，别装！”一边慌不迭逃跑了。

＊＊＊

“钱包里面除了钱，别的什么都没有吗？”阮述而继续问。

“你一会儿问他我们认不认识，我跟你打赌。”他看见举桥就在前面。

阮述而一看见车篮里有一张今天的车票，是A市到河西县的。他拿起来，下面叠着一张份证，手指把上面的泥土抹掉，了一枚大照，阮述而瞧了一，难得有人连份证照片都能拍得顺的，戚小小还真有力。顾随。他看到那上面的名字已了然于心。

“不认识，树上有知了嘛，猜的。”

“不止是份证，整个……”

“你们肯定认识！”

“……你们肯定认识！”

“……”

“哎哎哎，别装，这你肯定是偷听我刚才接电话呢，不算不算。”终于到王新风抢答了！

“什么？”顾随漫不经心地将镜对准窗外。

阮述而叹了气，只觉得脑壳疼。

“……你怎么啥都说一半就知啊，是不是半仙啊！”王新风纳闷。

“哪条桥？”

赵述之一边嚎啕一边从斜坡颤颤巍巍地往下走，桥很矮，这段斜坡也不难走，但是完全没路的废田对一个小学一年生来说确实有考验，幸好冬天穿得结实，不至于把地上的树枝刮到。阮述而看着他走到桥那里，本不用找就捡了起来，显然就是之前扔下去的。

挖了个坑，然后让他往里。

“切！”王新风松了一气，“他叫阿树，很容易猜到嘛。”

王新风发动了车：“嘿，有个超级无敌好消息要告诉你。”

“就……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