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沉摇摇。

“你跟我能有什么仇？你和那边那个还救过我呢。”

莲也没揪着不放，笑嘻嘻伸手：“那你帮我几个降妖法来赔罪罢。”

江屹川这才想起来，那日从后山急匆匆赶回去，叮嘱了莲，说两日后再来找她的。

江屹川来时只穿了件单衣，飞沉倒是穿了两件衣服。在重新穿好衣服后，两人背靠着一棵老树相拥坐着，都不说话，只额角抵着额角。好像就这样可以坐到天明，坐到天荒地老。

“没开玩笑。月华跟我本来就有仇，时机合适，我当然不会放过。”

江屹川打量她，“你不怪我？那毕竟是你同族。”

银盘似的月从树梢慢慢沉了下去……

被自己百般蹂躏索取的，是飞沉，还是霜儿。

“嗨呀！我等你好多天！”一个清脆俏的声音突然传来。那个叫莲的狐妖站在不远，一脸不兴。

江屹川仔细观察她，觉得她不像作伪。看看天也不早了，不想再与无谓的人纠缠，便对莲：“不会有人你嫁人了，你也别在这附近游了，小心被哪个和尚遇到，把你修为都废了，打回原形。”

也可以，为他豁命的那……

江屹川双手一摊，也笑：“法没有。不过以后不会有人你嫁黑熊了。”

“咦？”

可我如今着这个有时候伶俐聪明，有时候憨憨傻傻的。

飞沉看着江屹川：“醒来我就不认得你了？”

我曾经那样珍你，可以为你豁命去搜寻魂魄，送你回。

这是他在几年的苦难里一直期盼的一缕光，哪怕只有不长的一段时间属于他，也值得他拿命来换。

先前的合中，他实在过于暴，飞沉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站起来就脚发。江屹川便脆把他背起来，和莲了声：“走了。”又施展内功，返回澄慧的禅院。

“那

可是，明日，我还是要他受那剜魂之苦。

他在飞沉肩上轻轻了，让他不要担心。自己站了起来，走先前设的结界，对莲：“实在过意不去，当时有急事耽搁了，今日才回来。”

虽然睡得晚，但次日两人都早早就醒了。

莲愣愣看着江屹川，好一会儿才抚着，“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不用担心他们来找我了。”

飞沉自从知取魂魄的事之后，一直没有提起，也没有问过相关事宜。事到临了，他才忍不住扯着江屹川袖，低声：“我，我害怕……”

莲惊讶：“你开玩笑吧？你灭了我们月华？”

“飞沉后悔了吗？”江屹川不答反问。

江屹川搂住他，“不怕。就疼一下下，然后你可能会睡过去。醒来就结束了。”

“说起来，我现在成你仇人了。”

即使江屹川选择了让他失去一缕识魂，但江屹川也给过他一缕光。

江屹川笑笑：“灭族之仇。”他一边说，一边暗暗在手心凝聚灵力，以防莲突然发难。

“恨我吧……飞沉……飞沉……我的小傻……”

莲撇撇嘴，“有什么好怪的。我爹娘早就死了，那些所谓族人也只是把我当工，哪里有什么同族之谊。”

说着，走回飞沉边，把飞沉拉起来。

何况一缕识魂？

你在吗？霜儿……

他直接把飞沉带到自己的房间，与他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