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川看了看烤红薯的数量，拿了两个，剩下三个留给飞沉：“那我们吃。”

但他也明白，他既然跟着江屹川，想得到江屹川庇护，就得听江屹川的话。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当狗来养过，狗若不听话，不但没有东西吃，甚至连命都不一定能留着。

江屹川在后叫了他一声，把他背的包袱拿过来，等林又晴选了房间，自己就了另一间，把木箱包袱都放下来。

“红薯。”飞沉先把他不知的名字重复了一遍，才说，“老爷爷给的，他说可以吃。”

疾走几步，跟在他侧，笑：“喜看起来漂亮的东西，也是人之本。夫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哪来的红薯？”他问。

老夫妇家用石垒成围墙，圈了个小院。厨房在院一角，是个用泥砖砌的小屋。江屹川还没动，飞沉已经跟着老去了。

“是。”飞沉应了一声，端着碗往隔去了。片刻就转了回来，跟江屹川回禀：“林公说不吃。”

飞沉匆匆把地上散的衣服和那透的衣鞋袜都收到包袱里系好，余光瞄了那月白的袍，没敢捡。他把两个包袱背上，就急忙追赶江屹川。

“嗯，你去隔问问那个……林公，问问他吃不吃。”

“厨房在这边，随我来。”

“你随意选一间，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江屹川随说了句。林又晴话没说完，被江屹川打断，还想再说，江屹川却转去问老夫妻借炉灶锅盆烧。

林又晴说：“夫，两个房间，我……”

房主是一对老夫妻，家里三个儿结伴到山里打猎去了，至少要一两天才能回。长已经成亲，儿媳妇带着孩睡一间房，老夫妇两人一间房，剩下两个儿的房间便租给了江屹川他们。

白日里有太，天一暗下来，气温就骤然降低。飞沉的发在脑后发“喀喇喇”的轻响，像是结了冰一般发。

他看到飞沉装衣服的包袱是的，解开来把里边装的那衣服和其他被濡的衣服都拿来搭在椅上晾着。接着又翻了翻，没看到岑恩铭送的那衣服了，才终于觉得堵在嗓里那团气散了。

过了一会儿，飞沉在门探着看了看，看到是他在屋里，便走来。他手上捧着个陶碗，走到江屹川面前给他看。

是他错了，竟敢大着胆对江屹川的话奉违。若还是从前在别的主人手上，他已不知要被怎样责罚。他顾不上自己淋淋的发，惶惶不安地竭力跟在江屹川后面。

飞沉看他好像没再生自己气了，心情轻松下来，抱着碗说：“主人，还没烧好，飞沉去厨房吃，顺便看火。”

江屹川生地“嗯”了声，心里却还像是梗着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又是烦躁又是厌恶。留着岑恩铭给的衣服是嫌弃自己买的太朴素，而那衣服更华贵好看吧？他没想到这个曾经衣不遮的蠢现在居然还学会了挑剔。心里想着，若不是知了会被岑恩铭送给别人拿去炼，他大概是想留在岑恩铭那里的吧。

这一带人烟稀少，下一个城镇还很远，他们途经一个小村，了钱，投宿到一村民家里。

在他里，那其实就只是件衣服。是他这四年多时间里不太有机会穿上的东西，所以他舍不得丢。只是这样而已，与衣服的昂贵程度或是谁给他的都没有关系。

碗里是几个表焦黄着糖浆的烤红薯，上边沾着些草木灰，摸上去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