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川想了想,回答他:“还没有。”
早先他向林又晴透露过他打算聚集林又霜魂魄的事,是觉得无论如何,林又晴是霜儿孪生兄弟,对这件事必然也会有所期待。而且自己也可以用忙于此事为借口,避开对他有不伦肖想的林又晴。但现在既然知道整个顺天宗都已经依附岑恩铭,江屹川便不太想让他知道得太细。
林又晴不疑:“那姐夫如今是要去哪里?”
“回崇平拜祭一下师父师娘和你姐姐。我很久没有拜祭过他们了。”
林又晴道:“我陪姐夫一起去吧?”
“那倒不用,我又不是不记得路。”
林又晴低下头,语气哀伤地道:“我爹葬礼上闹得那样僵,之后姐夫就走了。我想和姐夫一起去,告诉爹娘和姐姐,之前是我不懂事,如今姐夫没有怪我。”他抬起头,看着江屹川,“姐夫,那些不该有的混账心思我都抛下了。那时候……那时候不过是因为我太过想念姐夫……姐夫,川哥,你陪着我长大的,我不过是太想你了……我不是真的想那些的……”他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江屹川沉默片刻,不忍拒绝。
“那好吧。只是大师兄那里……”
“我给大师兄传个讯息,他不会责怪我的。”林又晴高兴起来。
江屹川道:“不要和大师兄说你与我一起,就说你自己回去的。那岑恩铭对我这魔奴不死心,若从大师兄那里知道了我的去向,我怕他还要来找事。”
“姐夫放心,我不说。而且我先前偷听到这次埋伏的时候,少主说你们已经走得太远了,这是最后一次,不成功,他便放弃了。”
“那就最好。”
“我真高兴,能跟姐夫一起回去。”林又晴抱着江屹川胳膊摇晃了两下,满脸幸福。
江屹川嗔道:“你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似的。”
江屹川与林又霜成亲时,林家姐弟只有十七岁,到现在已过了十年,林又晴已经二十七岁,在他面前却还是像孩子似的任性撒娇,让江屹川颇为无奈。
说着话,他们走出了这一片石山间的小林子,前边果然是一条河,不大,约有六七丈宽。水不深,水流缓慢,淙淙有声。
但河流在低坳位置,中间只架了一道用粗绳编的简陋索桥,与河面相距一人多高。河流这一头河岸较陡,对面却平缓得多。江屹川道:“到对面再洗。”
林又晴应了声“好,”率先走上索桥。
江屹川和林又晴身手都不差,安然走过这索桥自然是小问题。江屹川回头把飞沉的包袱都拿过来背在自己身上,叮嘱他:“你扶好,小心些,慢慢走。”
“嗯。”飞沉紧张地抓着充作扶手的一根粗绳,跟在江屹川后面踩上索桥。
索桥因为有人走动而摇晃起来,飞沉一点一点往前挪。江屹川不时回头看他:“不急,慢点走,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