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宁怕，一下笑来，抓住祁宴肩膀：“你嘛呀！”

但也不跟任何人回家。

“你当时的情人来家里找你，我开的门，”李君宁说时松了一气，那一掌已经过去三年了，当时多委屈，现在也想不起来了，但这件事在他心上留了个绳结，现在说来，绳结就解开了，“我那天刚洗完澡，没穿衣服，他以为我是......就......”

李君宁垂下，他想要控制自己说话的冲动，但他今天生病了，各个方面都变得脆弱，包括意志力，他没控制住，说了：“我跑走之后，觉得你至少会问我一句去哪儿了，我也不知去哪里，就住招待所，我爸给我发很长的短信，我回家认错，但是我喜男人，我不知自己错了什么，可能是因为你把我带走的，我就觉得你会把我带走第二次，但我在招待所的电视里看到你席颁奖典礼，那个打我的男人就坐在你边。我就想，你应该知了吧，你不找我，就是选了他......我那时候差就向我爸妥协了，但我咬咬牙还是没回去。”李君宁说的都是实话，他真的没觉得委屈，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但他不知落在祁宴耳里是怎样的：他疼的弟弟被自己之前的情人打了，委屈跑了，而自己忙着工作没注意，回家发现人跑了，莫名有一生气，觉得李君宁不懂事，闹小孩脾气，故意没问他，后来工作忙起来，也就忘了。

祁宴底的笑意逐渐褪去，他的手指在李君宁脸侧，那里还泛着红，浮着血丝：“他打你了。”

“没什么！”李君宁赌气。

祁宴那么聪明，肯定知自己的情人里哪一个能这事，又会到哪地步，李君宁虽然知祁宴的行为大多都是逢场作戏，是面对特定场景下的对应反应，但他还是被祁宴的手指碰得心，被他温柔得与平时不同的语气哄得心里一颤：“疼不疼？”

他想笑的，但不知为什么，不太笑得来。

所以李君宁现在对谁都喜撒，示弱，因为这样就能够得到短暂的，不算的，像个讨要猫条的猫咪，谁给他温他就躺下肚，讨到好就走，绝对不会纠缠谁，不会给谁惹麻烦。

男人之间的亲密行为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喜、孤单、寂寞、怜悯，甚至厌恶，这些都可能会导致亲密行为。

李君宁本来对他没那个意思的，谁让祁宴对他又摸又抱，他只能这么跟祁宴调情一样推拉了。

祁宴想要看李君宁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哭了，凑近了一些，李君宁却误以为祁宴是想要亲自己。

客卧还没开灯，李君宁说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祁宴说话，估计是自己说得太真情实了，祁宴给自己说懵了，就收回手，搓了搓：“好黑呀，我开一下灯——”

平日祁宴的情人们都不敢跟祁宴发脾气，祁宴被捧久了，突然听到李君宁吼自己一句，倒也不生气，而是握住李君宁的腰，挠了两下。

“用，你可是君君，和别人怎么能一样？”楼层到了，祁宴抱着李君宁走家里，抱到客卧，放下李君宁，李君宁抱住祁宴手臂，给他放松，祁宴挑眉，没拒绝他，而是坐到李君宁边。

祁宴也是男人。

“记不得了，过去太久了。”李君宁笑笑，“那时候还太啦，要是现在就不跑了，直接跟他打起来，嘿嘿。”

“我说了又不用。”李君宁今晚想放肆一些，他擅长示弱撒，因为他知不是直男还是同恋本质上都是男人，都有一个共同：喜对象示弱，满足他们的占有，偶尔任一也算作情趣，李君宁拿得住这其中的奥妙，勾引男人屡试不。

祁宴也笑：“你说不说？”

这是怎么了。

——祁宴的手伸过来，住了李君宁手背。

祁宴沉片刻，下了定论：“那就是疼。”

李君宁现在的确很寂寞，所以他只犹豫了半秒，便闭上迎上了祁宴，吻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