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摩挲她的手,奕涵笑,心里有了底。捧她的手捂在掌心里,抬眸嗔怪,“二者如何矛盾?”
“如何不是矛盾的?我便自私,不想要你挂念旁个。”奕君紧揽她腰肢,枕肩埋脸她颈侧。
颈子被她热息拂过,泛起心痒,奕涵将她脸捧起来,“回去吃饭了。祖母在等我们呢。”
吴奕君勾唇,轻对奕涵耳语:“要你喂我。”
奕涵失笑,屈指刮她鼻翼,“你多大了?”
“我多大都比你小,都要你宠着。”奕君低头,一口咬住奕涵雪颈,用牙尖磨了磨。奕涵一瞬无措,而奕君心生贪念……
“快些回去了。”奕涵心里划过异样,推距恶作剧的妹妹。
“好。”奕君抿唇微笑,拥着奕涵进家门,乖顺如常。
·
好端端用过晚饭,奕君洗澡凑去奕涵房间,躺在沙发上枕奕涵的腿揽她的腰,缠着她为自己讲故事。
那本被奕君塞进书柜角落。她想听姐姐讲乐府诗歌。奕涵捧着诗集,翻开就是木兰辞那页。
木兰一心为公,而她吴奕君满腹私心,书中赞美之词听来只觉得讽刺,奕君伸手捣乱,将书页翻乱。
“,这个好。”两情相悦之人天地不容,好歹死生不负。
吴奕君枕在腿上,侧卧着抬眼看奕涵,听她轻柔开口为自己诵读。
“……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光影晕在奕涵面容,衬得她柔和而坚定。奕君在心里想,若姐姐是先动心的那方,自己为之赴汤蹈火都情愿。
奕君埋头在奕涵小腹,悄然孕一颗泪。她并非良善之辈,却将心内最温柔奉给奕涵,求她欢喜,求她们长久。
“乏了么?”奕涵息声,抚奕君后脑。奕君缩在她怀抱摇头,蹭去泪迹,闷声回问她:“姐姐可有‘焦仲卿’?”
吴奕涵暂且静默,将书合起放膝头,再捧起奕君的脸仔细端详,含笑问她可是欢喜谁家姑娘。
奕君心中低落,摇了摇头。她欢喜之人近在眼前,并非旁人家的谁……
只是不知,奕涵待嫁到几时。奕君心内愁苦,当夜噩梦缠身。梦中,她前一秒她踏入婚房,拨开奕涵的凤冠流苏,下一瞬,凤冠霞帔的新妇嗔她胡闹,将她往房门外赶。奕君出门,遇到同样一身吉服的生面孔,那人美极雌雄难辨。吴奕君羞愧,继而亲见奕涵当他面缠挽旁个的手臂,欢喜招呼她:“奕君,这便是你姐夫。”
“我不要甚姐夫!”夜半时候,吴奕君脱离噩梦坐起来,她旋开床头琉璃灯,被灯光刺痛泪眼,置气将其推翻在地。
听闻清脆碎裂声,吴奕君挣脱出噩梦,她心下稍安,倚着床头长长呼气,庆幸只是噩梦。
若她再不筹谋行动,只怕噩梦将成真。
20
奕涵次日清早赴学堂,门前下车时候被人蜂拥围起。她的司机三斗与便衣保镖阿新几人敏捷反应,赶赴她身边围绕守护。
“不必紧张,这几位是我学生的家长。”奕涵将人拨开,扶住一位老妪苍老的手,她记得这位是她班上学生杨一帆的祖母,不止一帆家长,奕涵留意到詹星瀚父母也在场。奕涵心道不妙,屈身问候老人家:“阿婆,您怎么来这?是一帆出了什么事?”
“孩子们都没回家。”老人家攥她的手两眼含泪,“奕涵老师,拜托你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