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姝伸手摸了摸林照辰的额，和雪一样冰冷。

“我不渴，不需要喝。”他的声音低微，但是果断。

林照辰也不再说话，他又闭上了睛。

他的睛微微地睁开了，又黑又密的睫在脸上印了半透明的影，看过去竟有一脆弱的错觉。

姜宛姝惊慌地缩回了手：“对不住，我打疼你了吗？”

“表叔，喝。”

林照辰本来在笑着，忽然皱着眉“嘶”了一声。

姜宛姝的心沉了下去。

树林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是虫在土里爬过去，以及，风动着树枝，分外沉寂。

姜宛姝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的脸越来越苍白，他的似乎开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林照辰地了一气，而后轻声：“嗯，你碰到我伤了，很疼，怎么办？”

姜宛姝只能沉默了。

她有生气了，躲得远远地去了。

她又惊慌失措了：“表叔，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姜宛姝一直看着他，见他难受的样，就用衣袖给他了汗，俯过去的时候，就着淡淡的月光，看见他的嘴裂，几乎沁了血丝。

“怎、怎么办？”姜宛姝有结了。

树林里不知哪里的夜枭，发了一声尖锐的啼鸣。

小小的手掌掬不住，到后来只在掌心留下了一小汪渍，姜宛姝好心疼，用手捧着凑到林照辰的嘴边。

姜宛姝轻声问他：“表叔，你渴吗？要不要喝？”

他的嘴呈现一很淡的灰。

雪化时的温度很冷很冷，手指要冻僵了。

姜宛姝惊叫了一下，扑到了林照辰的上，凶地捶了他一下：“你为什么又吓唬我？”

姜宛姝涨红了脸，气愤愤地：“那还是疼死你算了。”

冰冷的滴中，只有一，却让林照辰清醒了过来，他睁看见莲藕似的小手在他的面前，那手指尖漉漉的，他忍不住用嘴了上去，那是化的雪，带着清冷的香气。

林照辰不再逗她，他已经十分疲倦了，阖上了睛慢慢地睡去。

“没事，不用担心。”他并没有睁开睛，只是用很轻的声音回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能守夜吗？半夜里林里不知有什么东西，老鼠、或者长虫，也许会忽然钻来……”

在这里歇着，你先睡一下吧，我来守夜。”

姜宛姝起去了屋外面，从地上取了一捧净的雪，而后回到屋中，用手捂住雪，让雪慢慢地化开了。

姜宛姝上缩回了手，又害羞又生气：“给你喝呢，你又不规矩了。”

“表叔。”她轻轻地叫他，“你很冷吗？”

“可是……”

小木屋建造得十分潦草，连墙的木板都不平整，歪歪斜斜的，四面漏风，清浅的月光从隙间照了来，落在林照辰的脸上，他那邃的廓似乎也柔和了起来。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林照辰睡得很不安稳，他额上有汗珠了来，他难耐地翻了个。

“摸我一下，一，或许就没那么疼了。”林照辰似笑非笑。

“嗯

林照辰却皱着眉：“别去玩雪，宛宛，这么冷的天，小心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