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臂。

张孟抓了抓，他不太敢说，姜宛姝好像是被那血横飞的箭阵吓傻了，惨白了一张小脸，半天都说不话。

双方战了半晌，金戈铁混不休，天慢慢到了黄昏，残如血。

其实以张孟的光看来，那等场面生动有余、刺激不足，本来想让那姑娘瞧个新鲜的，谁知会把她吓成那样。所以说，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他还是敬而

士兵们慢慢地开始整列收拢。

燕国公的脸一向是冷淡的，但张孟毕竟跟在他边久了，就有本事从那几乎万年不变的神态中分辨不同的意味来。

这是燕国公麾下的神营军，士兵是千里挑一的锐，弓和弩都是特制的，破军阵前，鲜有不克。

林照辰看着回纥残撤退，面上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亦没有下令追击，少顷，他又抬起了手臂，倏然一声金锣之声，箭阵停住。

阿其格的将扑在他的前面，用挡住了他，阿其格狼狈不堪，他甚至没有脸面细看，掉转，伏低，躲在将的后面，逃窜而去。

他恨恨地一咬牙，咒骂了一声昆都可汗，他的父亲，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今天如果能够回得去，一定要杀了那个老家伙。

燕国公的军已经开始稳住了局面，回纥人渐渐不支，发了愤怒的咆哮。

回纥人惨叫着纷纷后退。

“不。”林照辰淡淡地，“留着他和昆都在窝里斗一阵，别让回纥人安定下来，他还是有用的。”

张孟上：“姜姑娘很好，姜姑娘没事。”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不过有被吓到了，现在还坐在那里不想起来。”

但此时悔之晚矣。

阿其格的神有些急躁起来，不停地向峡谷那边张望，一不留神，被林照辰刺了一枪，肩膀血如注。

阿其格原本和突厥落约定，两相夹击，偷袭林照辰，此刻见此情形，知事情已败。

后悔之念在阿其格心中一闪而过，早知就不该心存侥幸，他实在是太过渴望打败林照辰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是屹立在晋国边境的一座山岳，永不可逾越，牢牢地阻住了胡人们南下中原的步伐，回纥、突厥、靺鞨，这些族都恨林照辰，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好，如你所愿。”林照辰于万千军之中仍是不动声。

后的人分开，显了峡谷的通，持着□□的步兵从峡谷中奔跑来，重甲铁弩，行的速度并不快，沉稳地推过来，黄沙扬起尘烟。

他说着，睛转向张孟。

林照辰收住了枪，看着阿其格，了一个冷酷的微笑：“你在等突厥人的援军吗？不用等了，他们不会来。”

正在战斗的燕州府军迅速收敛队形，移到后方，□□步兵列于前阵，一字排开，如长龙横陈，骤然间箭矢如注，倾泻而。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陷阱，可以引诱林照辰彀，结果阿其格自己却陷了去。

他坐于上，神情冷漠而倨傲，“阿其格，你父亲给我送了五百只羊，要我把你留下来，我已经收了他的礼，总要还他的情。”

张孟从后面策过来，望着远方逃窜的回纥人，遗憾地啧了一声：“公爷，不追吗？趁这个机会把阿其格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