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唐烽捺住甩开何皇后手的冲动，闭上睛：“您之前竟然说他是您的嫡亲兄长……莫非当时就想好了？”

何太后固然是心思缜密之人，不巧她为之复仇的对象不愿意悄无声息地死去。何灏与萧衍联手设下这个局，可不是为了帮她扫清障碍当吕后的。

至于说手段，三个儿中，哪一个旁没有她的人？皇帝病重，所有人皆在她的掌控之中。替罪羊是现成的，太妃娘家势微，本人亦被太医判定难再有，偏偏东良娣良媛皆有亲生，太登基后未必能保住正妻的位置。里传言说，前些日二人曾大吵一架……

心在持续滴血，何皇后苍白着一张脸，快走上前拉住儿的手：“烽儿，母后知错了——千万别告诉你父皇。”

长去后，何皇后的脸霎时冷了下去。

这日她很早便歇下了。黑暗的床帐中，她无声地诵念故人的名字。

何皇后下定决心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从她肚里爬来的孩，也曾亲过抱过，然而除了这一个违逆的，她还有两个亲生，孙亦不缺！

昭正殿内只余母二人。为人者长玉立，恰如三尺青锋；为人母者神萎靡，却如雨后残。

披轻甲，外覆玄大氅，在心腹侍卫的簇拥下奔赴慈恩寺。

庆元二十七年秋，太薨。同年，皇帝驾崩，何皇后荣升太后，与从藩地归来基未稳的次共享权柄。

太妃庄嫣冤而死，临死前总要挣扎一番；延净得何灏示警，连夜京逃过一劫；崔孝翊亲手将后来全灭的方家人与唐烽手

寒光一闪，鲜血飞溅，颅咕噜噜地到一旁。

庆元帝的越差，父间的情回温得就越快，曾经的怨恨，早就烟消云散。禅让之事已在筹备中，以庆元帝现在的骨，他真要让位的话，就是彻底放权给唐烽。事到如今，唐烽心中只余对父皇的愧疚和不舍，乍听说母后与表兄的私情，他想到没想就决定站在父皇一边。他有多愧疚，就对母亲有多不满，对夫有多痛恨。

唐烽敢动手，就没打算瞒着何皇后。听闻人死讯，何皇后瞬时昏死过去，再醒来后，她还得面对怒气发的长。

可惜凡事发生，必有源。

唐烽不忍再听：“母后好自为之吧，该置的儿臣都置了，不会传到外去……您莫要再让父皇蒙羞。”

何灏朗声大笑，说不尽的畅快：“你母亲都敢爬我的床，我有何不敢的？谁教狗皇帝不能人，满足不了表——”

自知死期已到，何灏仍言挑拨。他昂起，嘴角擒着一丝快意的笑容：“你纵使不想唤我一句‘父亲’，也该叫我声‘舅舅’吧？”

禅房内，家东倒西歪，香炉翻倒在地，里面的香灰撒得到都是。

何皇后的脸更白了，她哀声：“烽儿，母后真的知错了。”

“大胆。”唐烽咆哮，宝剑鞘，剑尖直指对方咽。

舅舅……恕纹娘无能，未能保住表兄，但您放心，我会为他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