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注定是媚抛给瞎看，唐煜一脑门的官司，哪有工夫留意每日住的房华与否——反正都比不上他的王府。他忙着与带兵迎他京的博远侯世兼姑家表兄崔孝翊说话。

窗外夜已。瑟瑟秋风过，树枝磕碰在一起哗哗作响，合着夜枭凄厉的哀嚎，草丛间秋虫的轻鸣，说不尽的萧瑟。

服，玄衣织就五章，两条金龙在肩，内藏山河日月，此时神复杂地注视着弟弟。

他们往往提前数日就打听好齐王的行程，到了日一大早便城十里迎接，也不让齐王住驿馆了，直接请到官邸，官邸差一的就征用城中大的宅院，务必让齐王休憩的住尽善尽。

三日后，圣旨传至青州城：太薨逝，急召齐王京。

四年前，唐煜奔赴青州就藩在路上足足折腾了有三个月。初时是顾念着两个孩，担心他们受不了旅途的劳累，是以走走停停。后来纯粹是两想去玩，遇山登山，过赏，甚至还兜了个大圈去东海泛舟，所行之地方官怨声载，弹劾的奏折雪般地飞向京城。

锦幄之中，薛琅翻了个，似睡似醒。

话是这么说，却是一夜未眠。

太病故时，崔孝翊并不在京城。他是在返京路上被一纸诏书指派去青州接唐煜归京的，连追随多年的太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对京中局势的了解情况跟唐煜半斤八两。

崔孝翊一戎装，肤黑得几乎要与上的玄甲胄为一，胡许久未剃，睛里全是血丝。

那万不得已

“京中可有消息传来？”

…………

“……五弟，孤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唐烽释然地笑笑，像是抛去一重担，从此得以轻装上路。

结动了两下，崔孝翊低声：“……家母派人传讯说，陛下自太去后就没过面，皇后娘娘亲自面稳住了大局。”

唐煜从梦中惊醒，膛剧烈起伏，额布满冷汗。

白雾向中间聚拢，遮掩住唐烽的形。

声音缥缈，似从云中来

各地官吏这次情多了，太薨逝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在这个要命的节骨传召齐王京，不等同于说齐王是下一任太吗？先前不小心得罪了，不趁这时候弥补，还等什么时候？

重走旧路，心境不同，边陪伴的人也不同——为了尽快赶赴京城，唐煜没带老婆孩。

唐煜拍了拍妻的肩膀：“……没事，睡吧，我被梦魇住了。”

表兄弟二人对视一，皆看到对方中的惊惶。皇后不是太后，地位天然有缺，即便要手政事，也得借着夫婿或儿的名义，非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不宜走向前廷。没看上次太唐烽在前线督军，庆元帝骤然发病，那时何皇后都没面吗？虽然据小消息，在太赶回洛京前，真正主持朝政的确实是他母亲。

他对着唐煜躬行礼：“这万里锦绣山河，就拜托了。”

“夫君，怎么了？”

“哈？三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