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回后不久，就命人赐了、等书籍到东。给唐烽，给庄嫣。至于当日闲话的妾室，何皇后命太妃看着置。

何皇后此举是对儿的警告而非罚。书是赐了，不过为了保全太的颜面，送过去的时候并未大张旗鼓，守门的小太监甚至以为是皇后给太的赏赐。

“还俗不是说不能回寺里了，师弟这里统共没几个能说话的人，让圆真师侄多回来看看吧。”

何灏心中一惊，侧目望向内里线香刚刚燃尽的青瓷香炉，残留的香气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延净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几个心。虽然大人们尚未明言，但她偷听外祖母院里下人的谈话，知自己将来要许给舅家的小表兄，因此在众多表亲间她与何灏玩得最好。合树下埋着的纸条上写着她彼时的心愿——顺利嫁给表兄，长长久久地留在舅家，不再回方家去。

何灏镇定地收回投注在五足香炉上的目光：“北边最近可不太平，师兄真是大慈悲之人。圆真师侄确定要还俗了？”

为医术卓绝的医者，辨认药材是老本行，延净的嗅觉不可谓不灵，但他于香不算通，还是被何灏给糊过去了。

昔日童言稚语结合前之人的份，怎么想怎么觉得讽刺。

…………

延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代弟谢过师弟了。”

再回神时，面前已坐了一个人。

何灏来北周有任务在，轻易不敢与旁人往，延净师徒是他在慈恩寺少有的两位熟人，且圆真心思澄澈，往时不用太过防备，他就多了句嘴：“我记得圆真师侄素日喜看书，师弟别的没有，书还是有不少的，我就赠他几本留作纪念吧。”

但打脸是一定的，唐烽当即变

延净叹气：“他说想要留下来侍奉我，但我观他俗世牵挂太多，留在佛门反而无益，就劝他还俗了。否则贫僧这一去，不知要耽搁他多少年华。”

延净自是答应了，起时他忽地问了一句：“师弟这燃的香可是自家调的？”

何灏中闪过一丝慌，万分懊悔没及时将燃的线香灭：“是师弟世俗家中祖传的香方，有安神静气之效。”

何皇后离去后，何灏轻呼一气，吐掉嘴里着的药，开始收拾棋盘棋等。完这些，他坐在原地静静地想心事，也不知今日这番挑拨能否撺掇她与太对上。

念及此，何皇后不觉心中一阵悲凉。昔日心愿，恰似中月镜中，看似手可及，实则永远无法够到。

“阿弥陀佛，贫僧来了有一会儿了，见师弟在神，就没声打扰。”没待何灏言试探他的来意，延净便说，“此番过来，是为了向师弟告别的，等我那徒儿还了俗，贫僧就准备北上。”

何灏面上亦怅然之，瞬间转为讥讽，他借着喝茶的举动挡住脸上的神情。他说这番话非是无的放矢，当日与妹们一起埋下罐后，何灏好奇难耐，就差边的小厮夜里偷偷把罐挖来。其他妹的心愿他未必能认来，但方表妹写的他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