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善骑术不，反倒不用像贵人们一样去受罪，见唐煜这么脆地下了车，他又困惑起来，以前没见过殿下这么听太话啊？

唐煜自己作死病了一场，不用去崇文馆读书，有充足的工夫梳理上一辈的是是非非。他将夺嫡路上的每一件事情掰开了碎了分析，不得不承认，即使重来一次，他的胜算也不大。

重来一次，即使利用先知的优势给皇兄挖坑又有何用？至多是把他这块磨刀石得更耐磨而已，到来还是灰溜溜到藩地里念佛的命。除非他能在这次秋猎里直接让皇兄伤重不治或者废了他的命，真要那么的话，将来继位的估计是七弟唐煌了——自己会被盛怒下的父皇撕个粉碎。

这个念一冒来，冷汗就浸了唐煜后背的衣裳，他跑普济寺听方丈念经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反而父皇的态度暧昧许多，给人的觉是在唐烽唐煜二人间摇摆不定，对唐煜一阵冷一阵的，如同拿着胡萝卜在驴前面吊着一般，一会儿允许唐煜代他去北郊祭天，赐予超亲王应有规格的仪仗，转就夸太唐烽孝顺。

唐煜车的帘突然被掀起，一个公鸭嗓侍卫现在主仆面前：“殿下，太派我给您传个话，说让您别偷懒，一会儿陛下问起的话他可不帮您兜着。”

当局者迷，唐煜事后回想起来，不仅父皇对皇兄偏疼到骨里，母后同样是偏向长的。上一世何皇后曾几次专程将唐煜从齐王府里叫到中，就为了训斥他跋扈和不敬兄长，还有一次赐了孝经、戒尺和铜镜给他，简直是把唐煜的脸扒下来扔到地上任人践踏，羞得唐煜托病三天没上朝。

其实原因无它，唐煜认命了而已。

六皇唐烁是凌贤妃所，与唐煜同年，七皇唐煌则是唐煜的胞弟，今年十一。庆元帝膝下现有八位皇，除了何皇后生的三个以及六皇唐烁，其余四位皇年龄尚小，此次秋猎并未跟过来。

姜德善缩了缩脖，话是如此，往年殿下都咬牙撑过去了，为何今年连敷衍都不敷衍下呢？连太殿下都得在御驾面前好生表现，七皇唐煌更是在车队前后跑，惹得各人仰翻，这么短工夫已经看到他过去三回了。

夜人静

隔了这么久，唐煜早忘了东侍卫们的长相，他扫了一姜德善，见他并无异常的反应，这才懒洋洋地说：“告诉你家主，我知了。”

唐煜在青州藩地时隐隐有过怀疑，他和皇兄争得破血，恨不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暗地里父皇已经心属皇兄了，之所以任由自己这一派人上蹿下不作表态，只是为了将他打造成未来帝王的一块磨刀石，让有颓废趋势的太振作起来而已。

除此之外，他和皇兄相争还致使朝廷局势恶化，拖慢了大周南下的步伐。父皇临死前仍在遗憾未能吞并南陈，无颜以见先皇。

乎地：“我不敢跟他们比，骑颠得我骨疼，待车上好。”

说完这话，唐煜慢悠悠地爬下车，接过自己侍卫递过来的缰绳，脆利落地翻上，加了吃沙的骑手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