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田幼薇成亲时居住的小院安静得很，秉承穆氏勤俭持家的传统，只亮了一盏灯。

“是！”如意连忙准备笔墨纸砚，伺候邵璟写信。

邵璟却完全没有睡意：“你立即往明州走一趟，给主母送封信。”

如意小声：“霍先生。”

。”

只是这些都不必和邵璟细说，只需记在心里默默去就好。

说好此生要把田幼薇照顾好的，却在她怀有，最需要照顾之时离开了她，留她独自面对那些糟

邵璟不在意地挥手：“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霍继先一笑：“属下不喜羁绊。”

“给您拜年。”霍继先里闪着淡淡的泪光：“我们所有人，愿您和夫人、公平安康健，如意吉祥。委屈您了……”

如意垂手立在廊下候着，见着他就兴地：“大人回来了！”

天将亮时，外飘起了小雪。

如意打着呵欠收拾桌，评论：“霍先生这次来，觉怪怪的。”

霍继先却拜倒在地，不等邵璟去扶，他自个儿站起来，抓着他的刀，大步离去。

没多少时候，酒菜上桌，二人就着酒，天南海北的聊。

他这一辈都不会成亲了。

邵璟默默一礼，目送穆二先生离去。

霍继先重重地：“属下一定将您的话传达给他们。他们都着您的吩咐各自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过得很好，请您放心。”

邵璟：“你呢？”

他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他们之间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邵璟的信写得并不长，用语也很隐晦。

叫声响起，如意端来一盆：“大人，赶脚躺会儿。”

邵璟并不知霍继先在想什么，只吩咐如意：“去安排几样小菜，我与霍先生小酌几杯。”

这是他们这帮人的心声，很少有人能够到邵璟这样，心态平和，无恨无怨，想的不是个人那事儿，而是怎么尽己所能为国家有用的事。

邵璟端端正正地受了霍继先的礼，再亲手扶他起来，严肃地：“告诉大家，我不委屈，我很好。我和阿薇也愿大家阖家乐，平安康健。”

既然邵璟愿意放弃这一切，他也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终追随。

“大过年的什么刀，收起来。”邵璟稳步而，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邵璟心思微动，快步追赶去，只见一片昏暗之中，早就没了霍继先的影。

比如这次的事，比如在明州发生的事，他们自有他们的方式去解决。

霍继先发红的睛，起和邵璟告辞：“邵爷，属下这就走了。”

门开，霍继先沉默地对着昏黄的灯光拭朴刀，刀雪亮，冷光反到他的眉之间，杀气腾腾。

这些年来，邵璟逐渐改变他们这些人的想法，要求他们过正常人的日，也很少有事让他们去。

霍继先忙放下刀站起来，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穆二先生：“别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懂你的自然能懂你，不懂的不必在意。”

邵璟轻轻，把披风递给如意：“谁在里面？”

邵璟笑：“你这是什么？”

用火漆封好信封，看如意了门，他躺到床上，脑仍然纷纷一片，除了对复杂局势的担忧之外，更多是对妻儿的牵挂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