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绥也疑惑了：“三娘，这些年母亲看病吃药，府里销，后面三重院的家什品都典卖一空了……”

杜燕绥悄悄将手伸过去，握住她的。

“借？国公府找别人借钱过日？”岑三娘心想，你们不怕丢面？

当着方妈妈三人的面，她那好意思和他争吵，板着脸望着宽阔的园不肯理他。

杜燕绥眨了眨睛：“我很好奇，如果你想不起去借钱，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杜燕绥看着她的神态想笑，却又笑不来，叹了气，跟在她后。

岑三娘越想越愁，得想办法赚银啊。自己的嫁妆杜家不想用，她还舍不得呢。可杜家就一百多倾地，又没有商铺啥的。怎么办呢？

两人朝着厢房去，不多时找到个木盆，打了盆抬过来。

直到推开门，前一片绿意扑面而来，岑三娘这才彻底相信，国公府没有一件值钱家俱可以让她拿去典当变卖了。

她狠狠的瞪了杜燕绥一：“你明明知……”

岑三娘急了，提起裙走了去。家俱搬得净净，连张小几都没留下来。房梁上连片布都没有。净的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最值钱的东西是正屋的家俱摆设。正屋空了，下人住的厢房那些笨桌椅能卖几个钱啊？她赶带着方妈妈三人继续往后面走。

“来窝耗都会被活活饿死的，哪还有值钱玩意儿啊？”岑三娘嘀咕了句。

不准她动嫁妆，杜家拉不下这个脸。让她捧着四十六两银生崽啊？岑三娘扭过不看杜燕绥。明明知早被卖空了，这不是逗她玩么？

万一张氏过世，燕婉许了人家，都需要钱。

了最后一门，方妈妈拿钥匙锁了。岑三娘突然叫：“等下。”

“为了防止走，每重院都有井，就在厢房背后。”杜燕绥指了个方向。

是啊，借钱总是要还的，还要算上利钱。九月收了粮卖掉，还了钱，手里一样的张。年底过年节。杜家亲戚多，外祖家，二堂叔家，隆州还有个堂祖母，还有尉迟府都要一一打节礼。别人家送了礼，还得回。

岑三娘顿时松了气。原来古代大人家之间借钱是常有的事，自己只顾着想着面问题，孤陋寡闻了。她没好气的瞪杜燕绥：“你心里有谱怎么不提醒我？”

“开门。”岑三娘等她开了锁，拉着杜燕绥重新走了去。

杜燕绥扶着她的肩把她扳转过，微笑：“你既然接了帐目，迟早要来这里瞧瞧的。我有空，正好陪你来。告诉你了，你就没兴趣来了。万一你还能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呢？岂不就错过了？”

岑三娘扬声叫：“阿秋，夏初，你俩去打盆来。再找几块抹布。”

方妈妈愣了愣：“少夫人可是掉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只笑不语。

杜燕绥忍俊不禁：“私下好的人家，拆借几个月又不是什么稀罕事。皇上都有缺银的时候，大臣们没地方借了，去写借据的多的是。”

岑三娘已走到正屋前，问杜燕绥：“这院里有井吗？”

“走吧，我去借笔钱，先撑到九月。以后再想赚钱的办法。”杜燕绥握着岑三娘的手，转去。

“既然没有，那就借钱先着呗。”杜燕绥倒是半不急。

岑三娘用力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