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挥退了左右，安静的问她：“妈妈觉得我要如何，才依然尊敬你？”

许氏又气了一回，径直找到岑三娘质问她。

百草跟着她去，情不自禁的直了腰背，垂眸站在岑三娘后，打起十二分神来。等到离开，她绷的背脊就松懈了，神也变得自然。

岑三娘意味长的看了百草一。等着大夫人理完一桩事，这才让小丫去禀传。

百草愣了愣，也觉察异样，良久若有所思。回到自在居再听许氏唠叨自哀，百草总是找借避了开去。直到许氏某日堵住她，斥她人长大了，心也大了，再不听自己的话了。百草无奈之下说：“三娘待我们宽厚，婢们却不能忘了本分。妈妈虽然一片好心，却的太多了。”

岑三娘乐得自在，也不主动讨好。

百草并不笨：“娘不该越过三娘自主张。可她也是一番好心。”

许氏竟然猜测她与

许氏张了张嘴，那句你不听我的话了却怎么也说不来。良久才：“三娘仍在记恨妈妈当日喊破你的份，让你回李家的事，对吗？你莫非……莫非在来长安的路上与那位空青少爷私下底有了……”

百草。

岑三娘笑：“你可见过我斥责她，不给她颜面？”

岑三娘叹：“那你觉得我哪里对不住她？”

百草摇。

“百草，你是不是觉得当初娘主张回外祖家对了？”岑三娘听了百草的意思。

她历数如何大岑三娘，李氏过世之后如何照顾她，愤怒的问岑三娘：“你如今成了李府上下疼的孙小，有的是人侍候了，不差娘了是吗？”

岑三娘又问：“她是不是自在居的事妈妈？”

李家大爷驻守在幽州，膝下有两。两个小表弟正是启蒙的时候，与大夫人一起留在了京中。

十六岁的百草比原来多了几分心，心知在岑三娘心目中已不再像原来那样信任许氏，也不敢接话。她偶尔忍不住对岑三娘说：“在李家比岑家自在许多，至少这里的人都当三娘是主姑娘看待。”

她带着百草等在廊间。诺大的议事厅里，只听到大夫人的说话声和茶盏放下时碰的清音。

当时岑三娘正带着百草去议事厅见大夫人。大夫人坐在上首，院里站着几个前来禀事的妈妈，均静神屏气，垂手肃立，静候大夫人召唤。

二爷李尚之还未成亲。岑三娘虽是外孙女，却是李家第三代唯一的姑娘。李老太爷孙小，二爷也是如此，主持中馈的大夫人待岑三娘情。好东西自在居都是一份。李府上下从没人敢给岑三娘瞧。在外人看来，岑三娘如同李家掌珠一般。

百草一想，好像就是这个原因。

只是娘许氏取了李氏的教训，觉得岑三娘应该多多讨好太夫人，在亲事上能多争得几分好。她说的多了，也不见岑三娘有所改变，私下里对着百草长嗟短叹，黯然抹泪。

氏早没了看李氏不顺的心思，待岑三娘极客气。每月只让初一十五前去请安，别的时间，无事从不叫她。

岑三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

“住！”岑三娘板起了脸。

百草说不来，却又觉得不对劲。

岑三娘淡淡的看了她一：“你是否觉得娘劝诫我，我总是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