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中，她竟舒展了双手随着风儿起舞来。

因着心情好，慕容璟烨也没急着回去，便牵着慕衿在田间转悠了会儿。

下女着黄绣着白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纱，风髻雾鬓斜一朵鸢尾，远远望去有一“黛眉开横远岫，绿鬓淳染烟”的味。

，将开不开的时节。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说话间，他从垂在慕衿鬓角边的一株桃枝上折下一株来她的手里：“人面桃相映红。此情此景，倒也相宜。”

慕容璟烨不禁朝前走了几步，奈何还未走到女边，忽地踩上一枯树枝。

景宗臻妃，容貌倾城，间舞乃天下一绝。景国灭国，景宗自尽，臻妃在他尸旁完一段间舞后，便随之自杀殉情，一抹红颜自此香消玉损，间舞也已失传。

本以为皇上会怪她伤悲秋，却不料他只是伸手刮了她小巧的鼻一下：“有是‘有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尤其是妃这朵如分靥，朕更得折了。”

慕衿闻言故作生气地转过去，用脚尖抵着地面埋怨：“皇上就会取笑臣妾！”

“桃虽，可离了枝终归是要凋零的。”

远远望去，前面如同一团蒙蒙的粉雾，再加上夕的余晖在整个桃林的边界镀上一层金边，如梦如幻。

慕衿手中捧着那一株，望着前桃灼灼，竟不知为何有些伤情。

清脆的“咔嚓”声惊动了在桃间独舞的女。

从小养在闺的慕衿何曾见过这般景，她迈开步朝前方跑去，窈窕的影在一棵又一棵的桃树中穿梭着，仿若一个坠凡间的仙。

慕衿听皇上将自己与臻妃作比，脸上浮现两朵红云，忙低谦声：“臣妾舞技拙拙，怎能同臻妃相提并论？”

慕衿影一顿，朝发声望去，只见隔着不远的距离，慕容璟烨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忙匆匆放下手臂，双手叠在腰间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一个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在田间转了一圈，本打算随那两个小伙一同回去，却在路过这片桃林时停了脚步，不料却撞见了在林中翩翩起舞的慕衿。

“朕说你比得，你就比得。”

……

慕容璟烨站在桃林外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她自问不是一个贪心的女，她只盼能够在那后之中安然度过一生，皇帝的总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而他们这些女，不过如同枝这些供人欣赏的桃，看客兴致来了，便随意伸手折一枝，何曾过这些儿是否会凋零？

“人啊，就像这陌上的小草，总是拼了命地向上生长，可是他们却总是忘了，最终还是会尘归于土的。”

慕容璟烨伸了手去，轻轻握住她的纤臂将她扶了起来：“朕还不知你的舞竟得这般好。一舞倾城，堪比景宗臻妃。”

慕容璟烨朗声一笑，牵起她的手朝桃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