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车子平稳地开在环城路上。

承太郎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迪奥开口了：

“谈谈吗，大教授？”

承太郎动了动，这才转头过来，从后视镜里看迪奥的眼睛：

“谈什么？”

“……”迪奥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打算说得直接一些：“……由我当你的dom，怎么样？”

“可以。”

承太郎却答得很快。

迪奥抬眼从后视镜里与他对视，也许是因为前车的后灯照过来了，车内明明非常昏暗，迪奥却觉得承太郎的眼睛看起来熠熠生辉。

像汽油奔流入海，波涛卷起燃烧的海面大火。

危险、诡谲，浓厚而多变。

承太郎的唇在动，于是迪奥想起他嘴里的苦味。

“……由你作为我的dom，对我下达命令吧……迪奥。”

承太郎说得很慢，语气没有什么起伏，表情也很冷静。

不知在想什么，迪奥突然道：

“如果命令你戒烟的话，你也会照做吗？”

承太郎：“……？”

17.

“……你可以试试。”

承太郎似乎按捺着什么情绪，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重新恢复那种冷淡又平缓的语气。

18.

就这样，一次意外的偶遇，彻底证实了两人的猜测。在天性、快感和欲望的驱使下，命中注定般的，本来只是一夜情对象的两人成了固定伴侣。

承太郎到处做调研，居无定所，大多数时候都住在酒店房间里。

而迪奥，虽然定居在x市，但作为以国际法为专长的律师，迪奥大多数时候也都在异国外地出差。

两人碰上合适的时间时就会见面做上几次，除此之外的其他时间里，两人都只能依靠远程性爱来解决生理需求。

承太郎依旧戴着他的项圈，不过现在戴着的这个是迪奥买的。这是迪奥专门定制的项圈，除了牵引绳之外还坠着一块金属狗牌，上面写着承太郎的名字。项圈内侧则刻着迪奥的名字和电话，还有一行英文小字：

“这是一只家养犬。您如果在路上捡到牠，请联系主人。”

是一个充满属于迪奥的恶趣味的东西。

不过这恶趣味令承太郎很痴迷，日常中，只是戴着属于迪奥的项圈，就会令承太郎有一种完全归属于他的dom的感觉，这令他一直以来压抑紊乱的性激素稳定了不少。

19.

承太郎是x城大学的海洋学教授。海洋学是冷门专业，一般一届只有一名博士生，承太郎每隔两个月会回校开研讨讲座。

一场讲座大约有三个小时，中途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尽管海洋学是冷门专业，但空条承太郎是x大的明星教授，他的公开讲座每一场都座无虚席。

“那么……”承太郎看了一眼手表，“就先讲到这里，30分钟后继续。”

安静的教室一瞬间便爆发出一阵阵交谈声，承太郎放下讲义，正准备离开讲台时，却被几个靠近的学生围住。

“教授，我有几个问题……”

“抱歉，教授，刚刚讲的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

“教授……”

承太郎微不可查地皱起眉来，但是仍然耐心地解答了。

大约耽搁了几分钟左右，承太郎才婉言拒绝了更多学生的提问。

“抱歉，等到下半场开始再问吧。”承太郎说。

学生们散去后，承太郎揉了揉额角，从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察觉到的那种轻微的、被监视的感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