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转钱记录,有他账户,你要不要给他弄回去?”
我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先给我看看转账记录吧。”
舅舅点头,用指头擦了下手旁的抹布,就开始眯着眼翻手机,然后调出农行的账单,发现上面已经有连续三个月的十万块钱入账记录。
这么一算,是从赵脁带我走之后,就一直在给舅舅打钱。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最近三个月,其实之前两个月赵脁没有给他转钱,而是一次性集中在两星期前,给他转了三十万。
那个账户也很奇怪——准确来说,那是陈矍庭的。
两星期前,正是陈矍庭和赵脁见面的时候。
一瞬间,我好像大概知晓,陈矍庭和赵脁究竟商量了什么。
——
半夜的时候我睡不着,去了隔壁把陈矍庭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毛,睡眼惺忪地看我:“怎么了?”
我说:“上次赵脁来找你,是不是来找你借钱了。”
陈矍庭愣了愣,旋即眼底恢复清明:“你……”
我深吸口气:“但应该不止这些吧,你……究竟还和他说了什么?”
陈矍庭缓缓皱起眉,目光变得幽暗下来:“原来,你半夜叫我,就是为他的事?”
我捏紧拳头:“也是和你有关的事。”
陈矍庭闻言表情稍稍有所松懈:“杳杳,这件事……不能和你说。”
“为什么不能?”我蹭地站了起来,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你们总是什么都不给我说,但又在暗中干涉我自己的事,以前就罢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这样!”
陈矍庭眼中充满惊诧,似乎是为我第一次发如此大的脾气而感到错愕。
“杳杳。”他说:“我不是……”
我咄咄逼人:“那你就告诉我,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陈矍庭眼神有些躲闪:“我……”
我盯着他,见他依旧犹豫,就要转身出门,陈矍庭忙追上来拉住我:
“我告诉他,是他害了我们的孩子。你不可能原谅他,他所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我,才是和你曾拥有过血脉相融的产物的人。”
一瞬间,赵脁的避而不谈和无措都有了解释。我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陈矍庭什么时候从背后抱住了我:“我好像去晚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挽留你,别走,真的别走……”
我扒开他的手,陈矍庭整条胳膊便坠下去,如同脱力般。我不敢回头看他表情,也不想面对他,或许我需要冷静:“谢谢你带我来,明天就回去吧,还要上课,引起怀疑就不好了。”
陈矍庭没拦我也没上前再追我,就任我毫无阻碍地出了门,等门扉阖上之后,屋内忽然传出一声重重地撞击声。我按捺下心头痛意和回头的欲望,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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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与陈矍庭便告别叔叔回家。
陈矍庭坐在车上看我和叔叔告别,头靠在座位上,视线涣散。他眼周浮肿很重,黑眼圈亦然,像是整完没睡,整个人都有些颓废。
我上了车,发现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问他:
“昨晚多久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