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问他事情的时候，好不容易狠下心不对她解释，刻意漠然的说你当作不知，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生活，可又意识到自己语气习惯的太温柔，所以用英文再说了句不要再问我。

陈暮是想继续保持冷酷的，指甲都嵌到掌心的里了，却依旧没把在眶里打转的泪憋回去。

陈暮依然低看着自己泪珠砸下，滴砸在地板上会变成很小的圆形渍。

“那什么时候回来。”

人是有极限的，就算是素质如他，一夜未眠，受了重伤，又没打麻药在剧烈疼痛中完手术，也会有快撑不住的时候。

陈暮说：“他们都走了，我也不想继续读了。”

他上的药味与血腥味参杂在一起，也没有让陈暮觉得不适。

陈暮嗯了一声，把手收回来，“我以为你麻药没过，会睡会儿。”

垂在旁边的手，说：“刚刚站在外面吗，手这么凉。”

陈暮看着他额有薄汗沁：“让医生来给你打止疼药吧。”

她不想让周晟言看见，耷拉着，盯着自己鞋尖残留着的泥土，让泪落在白得反光的地板上，声音冷淡的说：“我该回去收拾行李了，约了房东明早来查房。”

再狠决的手段，再冷的心，在面对人的时候，也总是纠结且无能为力的。

周晟言语气依然温和，“不是还有一年吗？”

“应该不会回来了。”

“明天下午的机票。”

“为什么要我陪你。”

“不用了。”他说话的时候会牵扯腹的伤，却只是专注的看着陈暮：“假期回去吗？”

陈暮侧看着他的样，也看着这个陌生却华丽的病房，闭的门，半掩的窗，终是轻轻的摸手机，给房东发消息，“我遇到了一事情，明天先不要来查房，麻烦了。”

陈暮很惊讶，她从没听说谁不打麻药手术：“为什么？”

当然没有消气，她想说我机票这么贵不能浪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万一你是骗我的呢；我在这里继续念书，万一有一天你又抛下我我岂不是又是一个人了；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了。

第一次想摔门而的时候，听见她的哭声却没忍住回去。

周晟言给的解释和老三的不太一样，他完全省略了陈暮在这件事情中的推动作用，不想让她有任何压力。

可是对于陈暮来说，自己被在一起两年的男朋友伤害再抛弃，结果又突然给了她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就能到上心，消气然后原谅吗。

“陪我睡一觉吧。”周晟言说。

可是看着以前无所不能的他这么怠倦的样，陈暮心了，那些话以后再说吧。

陈暮的手再次被周晟言拉住，他说：“多留几天吧，房间我替你收拾，书你继续读，以后我陪着你。”————

止痛

“没有用麻药。”

“我之前有一件必须要的事，生还几率不大，所以想和你分开，最后时间近才会说那些话。”他说得平缓却艰难。

不回短信不接电话，回到家面对着她又忍不住关心，说不重话。

她躺到了周晟言边，小心的避开了他的伤。

“别哭了。”他像以前一样吻着陈暮的睛，终于呼平稳，沉沉的睡去。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声和窗外时不时的几声鸟叫。

“怕醒过来你就走了。”他说，“过来。”

“怕你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