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臂上然无存的守砂，王弼呆了。

晚了，王弼已消失在前。

承平帝闻言一愣。

可承平帝没有料到的是，他亲生的，竟是一禽兽。

敌兵围城的节骨儿，樵夫们早都躲了起来，哪还会有人烧什么，他一抬，发现东南方烟，正是祝斗南带承平帝过去的方向。

况且，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拍打声和嘶喊声都渐渐弱了。

“晨婴——”王弼死死攥住她肩，本已恢复沉稳的声音又变得尖利，“皇上呢？皇上呢？”

王晨婴站在不远，神情漠然。

王弼在林里徘徊良久，仍不见承平帝回来，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王晨婴对他讲，他们父二人有密事商议，任何外人不应打扰。忽然，王弼了鼻，好像是有一烟气。

说，祝斗南已找到一间地下石室，固无比，即便整个宣化炸毁，室中也可保安全。

王晨婴梦呓一般：“你毁我一生，我毁你一命……”

城郊没有什么地下石室，只有一件破烂木屋。祝斗南一手拿着空圣旨，一手拿笔：“写！立即写！告诉你，地下的□□已经被我掌握，你若是不依我所言，我就立炸了这里！”

祝斗南挤的笑令那张带着伤疤的脸更加狰狞：“父皇，您多虑了，退位未必要死，也可以太上皇。反倒是您不肯写，儿臣一个不兴，碰了什么机关，炸得您粉碎骨，继位的，还不是儿臣？”

钉死的窗、重重的火油，这些都是一早定好的——一拿到继位旨意，立即烧死承平帝，伪作火\药爆炸所致。意料之外的是，祝斗南还没有去，王晨婴便连门也住了。

祝斗南急不可耐，脸上的笑容扭曲着：“儿臣千真万确是您亲生的。您心里其实很清楚，儿臣怎么会不肖？儿臣最像您了。”

承平帝终于从震惊中渐渐清醒：“你当朕糊涂么？继位之诏，就是遗诏，写成之后，你会留朕命？”

王晨婴这才像是从梦中醒来：“爹……”

小木屋门窗皆已钉死，外面淋了三圈火油。大火熊熊，木架支离。

王弼甩开她，快步来到火场，一塌下的木梁阻住了他的脚步。可他毫不犹豫，还是一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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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如一辙。

祝斗南年轻力壮，承平帝虚无力时，他还有力气拍打窗，嘶声叫骂：“贱人！死贱人！放我去！”

承平帝至今不知双胞兄弟之事，对自己亲生儿当然信不疑——皇帝老没了，他这个伪冒王也只有死路一条。

残害手足、薄待母亲、图谋皇位……天凉薄、虚伪自私、诡计多端……

王晨婴任他摇晃，就是一言不发。

见王弼半信半疑，王晨婴咬牙撩起衣袖，洁白无瑕的手臂：“女儿……自知与北极无望，已经委与他。我知他劣迹斑斑，可现在也只有他可依靠。您和陛下也是一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再信他一次。”

用力过猛，了太多烟，祝斗南反到是先承平帝一步

“痴心妄想！就算朕驾崩，你能继位？如今天下皆知你是个赝品，却无人知你是朕的儿……不对，朕没有你这样的儿，你这个不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