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笑庸艰难开，“没觉得恶心，师尊说错话了。”

明明是平视，逸之白却仍然从师尊的眸里读了那居临下……和嘲讽。

“很恶心。”

“……师尊，好。”

逸之白底映他那张惊心动魄的脸，缓慢了。

柳笑庸伸手，动作暴地抬起他的脸，没什么表情的端详片刻后，他心里莫名涌上一火气：“别再拿这神看我。”

逸之白摇：“我不是问的这一句。”

“什、什么神，我没有……”听到这话的逸之白心都要来了，像内心隐秘的心思猝不及防被掀起一角，他慌不择路，急忙否认。

“什么？”柳笑庸眉一。

自己这是在什么？拿他撒气吗？他什么也没错，他乖巧又无辜，倒是对他恶言相向的自己愚蠢幼稚极了。

片刻的沉默后，柳笑庸指了指脸上的面，放缓声音问：“这个是送给我了吗？”

“什么？”师尊的声音听起来仍然蒙着一层寒霜。

“好，谢谢。”柳笑庸抬手，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拨整齐，然后说，“走吧，我们先去把灯放了。”

极近的距离里，他冷瞧着这张还未褪去青涩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面孔。

后面逐渐激动了起来，猛然抬看向他，假装定却又受伤的神把柳笑庸看怔了，霎时清醒过来。

“那好像我是什么不可攀无所不能的神仙一样的神。”

人量实在太大，师尊走的又快，本不回等他，逸之白追的辛苦，不得已去抓师尊的胳膊，可才刚握住，柳笑庸却突然慢下了脚步。

“……为什么？”

尊后面，再次涌了人群中。

柳笑庸蹙眉看过去，可没等他看清楚，面上顿时一凉，他本能向后躲，却没躲开，一张银白的鬼面已经印在了自己脸颊上，一瞬间的惊讶后，他也没伸手取下，任由逸之白的手绕到脑后帮自己系好细绳。

逸之白受到视线，和他对视了一秒，又慌忙闪开，等退开些，视线才再次落回他脸上。

逸之白跟着师尊走上一座木桥，沿着台阶往下走，便看见一条潺潺动的河，岸边喧闹嘈杂，很多人蹲在河边，手拿着火柴，亮灯，小心翼翼地放到河面上，然后注视着那朵微小但明亮的灯颤颤巍巍歪歪扭扭地远去，底那么诚恳认真，是因为那一火苗承载的是

逸之白一时间觉得呼困难。

逸之白苦涩地笑了笑：“真的吗？”

“为什么师尊觉得恶心，”逸之白咽了咽，努力压平语气，“本来我不会变成这样，可谁让师尊救了我，谁让你收我为徒呢，从十年前你救我上山那一刻起，在我心里，你就是神了，变不了了，现在变不了，以后更变不了，谁叫你救了我呢，我只是崇拜……对！我只是崇拜你而已，只是崇拜！没有其他的想法……”

果然带着他们是个错误，一个人下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自己还是只适合一个人。

逸之白趁这个机会连忙说：“师尊，您转一下。”

“……没觉得恶心，师尊刚才瞎说的。”

“您、您转过来就知了。”

柳笑庸眯了眯，回以无声的沉默。

像是猛然才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逸之白耳爆红，气瞬间就蔓延到了脸上，他慌低下掩饰，却完全是无用功，他脸上所有变化柳笑庸尽收底。

他看着他，认真重复了一遍：“是师尊说错话了。”

柳笑庸一怔，明白过来，心里一时复杂又难过，这难以言说的心情让他到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