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也好，暗杀也罢，如果次次都要劈

德善仰望天，雪小了，星星飞洒而下。

忽然，德善转过来，看着依然站在雪中的张四儿：“昨儿个那个崽问清楚了吗？叫啥名儿，几岁了？”

“善爷爷，酒给您温上了，您快来吧。”一名俊俏小厮从西厢里来，满脸是笑。

这是一门手艺，是在死士营里学来的。

德善背着手，在院里走了一圈儿。

有门锁被打开的细微咔嚓声，有雕木门推开时的吱扭声，张四儿微微蹙眉，七少是从哪儿学来的撬锁功夫，这手脚也太麻利了。

他落到了京城，京城里迎来了新的皇室，古老的皇新旧替，正在采办女和内侍。

那年他只有五岁，战之中失去双亲，被青江人捡去收在门下。

锁是沈彤打开的，用一发簪，轻而易举就给打开了。

张四儿长长地松了一气，可是很快又堵了起来，像是吞了一团苍蝇，恶心得不成。

雪越来越小，渐渐的，雪变成了雨，细细密密，雨中夹杂着小小的冰粒，打在脸上沙沙的，很不舒服。

“嗯，不用问了，直接把人给我领过来，我自己问问。”说到最后一个字，德善已经走得远了。

公萧渊平青江人的余党。

他咬咬牙，就净了，原以为从此以后再无人知晓他的过去。

张四儿毕恭毕敬地让到一旁，看着德善和那两名小厮走穿堂。

德善是跟着师兄修行的，他天资过人，是练武奇才，对于内功心法也是心得，可惜生在世，否则一定能成为武学大家。

张四儿学着德善的样抬看天，他的还保持着刚才的样，脸对着通往前院的穿堂，背对着书房。

后来师傅死了，师兄们也死了，观被毁，朝廷四捉拿青江余党。

转三十五年过去了，德善也从当年那个十五岁的小士，变成了现在的善爷。

“善爷，世爷打发人过来，请您过去一趟。”张四儿笑着说。

萧韧不会开锁，他只会用刀把门给劈开。

张四儿在心里骂声娘，脸上都是悔恨，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记：“哎哟，您瞧我这记，今天送五老爷的时候哭傻了，把正事儿都给忘了，明儿一早我就去问。”

可是他还没有正式，杨皇后就找到了他。

“嗯，好吧。”德善伸一只手，那名俊俏小厮连忙递上自己的胳膊，德善把手搭在小厮的胳膊上，另一名小厮闻声跑来，把一件狐连帽大氅给他披上。

“这么晚了，世爷有什么事？”德善的语气里听不喜怒，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怪气。

有脚步声传来，德善望向穿堂，来人是张四儿。

雪落到他的发上，肩膀上，但也很快就化了，如同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往，消失无踪。

“来的是世边的雨墨，他说世爷下午时过，或许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有吩咐呢。”张四儿陪笑说。

此时此刻，除了夜空中飞洒的细雨和冰粒，他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而他德善，就是青江人的关门弟。

他跟着青江人的时间并不长，那时青江人东奔西跑，一次次行刺太祖皇帝，本没有时间教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