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之前那不是我，那是四公，疯啊，也不知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德善叹了气，环顾屋内，眉又蹙了起来。

箱盖敞开，一双枯瘦的手搭在箱沿上，像是在用力撑起想要坐起来。

东厢的灯光终于熄灭，月光如银洒下，空阔的石板地泛着白光。

那两大箱从南边送来时，杨捷的死讯还没有传回来，杨锋听说那女是个疯，便让德善过去看看，没想到那女疯得厉害

那女，他也只在五老爷的书房里见过一次。

那是个女，形容枯槁，已经看不实际年岁。

难怪杨锋的院里里外外只有七八个侍卫，还不如杨锦程的多。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老了？”女歪着脑袋，一派天真，看上去极其怪异。

德善说完，从桌上端起一碟心，一脑倒到女上，女一声呼，趴在箱里捡拾洒落的心，德善顺势盖上箱盖，重又把那女锁了起来。

原来这个像太监似的家伙是个手！

机如德善还是上当了，误以为那声音来自箱里的女。

“算了算了，你还是在箱里待着吧，不许再发声音了，听到了吗？更半夜的，怪吓人的。”

回到屋里，德善没让小厮们服侍，他坐在炕上，五心朝天，静静打坐，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这才去洗漱睡下。

小厮们听到的女声音千真万确是从箱里传来的，在德善听到的，却是她捂着嘴发来的。

如今，这个三院里，就只有德善和他的小厮，连同那两箱。

夜之中，沈彤几个起落，人已了碧波园。

站在庑廊下的德善眉微蹙，他缓步屋，随手掩上屋门。

他和他的两名小厮，就住在东厢，西厢原本住着几名侍卫，自从五老爷事以后，这几名侍卫便搬去了五院，近保护老公爷。

一个小的影如同狸猫一般跃上屋，消失在茫茫夜之中。

如果刚刚那四名小厮还在，他们能听这个声音与他们适当听到的不一样。

德善走到门，一只手从里面推开门，另一只手随手一挥，掌风过，三丈以外八仙桌上的蜡烛闻风而灭。

她坐在箱里，抬起来，好奇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德善。

“胡说，你个疯婆，前几天你不是见过我的吗？我还给你吃米糕呢。”德善骂。

月朗星稀，几盏石灯闪闪，宛若孤岭鬼火。

有他一个就够了，那些侍卫也无非是凑凑人数而已。

她是在那几个小厮抬箱来时，悄悄从墙上来的。

他拿钥匙，打开其中一箱，一边开箱一边说：“从今儿起，你换地方啦，来透透气吧。”

随着咣啷的落锁声，德善缓步走下庑廊，向厢房而去。

“米糕？啊，米糕，我要吃米糕，对了，你怎么变老了？”女笑嘻嘻地问。

可能是在箱里躺得太久了，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坐起来。

办完五老爷的丧事，老公爷腾空来，好好审审这女，看看她是真疯还是装的。

老公爷只说让先把箱放在书房里了，恐怕也是忘了，这女可是疯了，若是把书房里的东西砸了撕了，那可说不准。

又有女的声音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