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衣裳穿的节约的很，不是些又磨人的烂布的，就是他弟弟倒下来的陈年旧货，了补了来回的穿，也不嫌难看。

他去窝里捡了几个来便赶把它们放冰箱的盒里，待放好之后，他不放心的又拉开冰箱盒挨个数了一遍，准备再攒十五个的时候就让人带去卖了。

一路快步走回家，上早就被汗的不行了，正是晌午的天，手里的活却不容的他停下，他只好去厨房提了桶凉来，胡拿巾往上了。

吃了饭本该是午歇的，但是像他这样的庄稼汉，就是吃饱喝足了，也不能歇着，他们这个小村天然就注定是要靠山吃山的。郑康把鞋拿到天井里磕了磕，一边磕着泥，一边无言的看着这把村从四面八方里裹挟住的山，那漫漫无垠的九曲十八弯串通着天堑一样的崖，像一条凶恶嶙峋的龙，隔绝着密闭在山崖上的小村寨和山下的世界。

彩来，“等你弟弟回来，要是真没地方，你来我们家住不就得了，我给你找的活还能不你喽。还有，你记得让佳方多跟人家近乎，别那么死板，说不得就去省城了呢，还用在咱们这里混基层了吗。”

这本该是个穷地方，在山下挨家挨通了自来的当下，这里吃靠山泉，吃饭要靠半山腰上那几块贫瘠的田。每家每只几亩地，平常是饿不着，田地和新生儿一起被照养的很好，可一到荒灾年，田地和着孩的嚎哭声张着嘴撕咬着每一个还能动动脚尖的成年人，一齐着他们山找找吃的，那日又怎生活得下去。

不过也怪他这太突了，本来他常年活，前那块就大，他弟弟小时候又拿的得很，他疼他没娘没得早，一直到初中还给他摸妈妈（），不给吃不给摸，就发邪，不听说、不听骂，磨人磨得没脾气，生生把他那石给摸得大了好几圈，现在也有了半个手指肚那么大，平常也还好，男人大就大吧，偏偏活的时候不行，怎么着都得磨，稍不注意就得磨破。

“再说吧。”郑康把草摞堆上推车，便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郑汉成一个人对着山沟叹气。

还有几捆草放在太底下晒了晒准备拿去剁剁跟饲料掺掺留着给兔和吃了，他们家的是散养的，不到黑天都不回来，只有到了晚上才知顺着院里的狗回家要吃。不过也多亏了这样，除了冬天，基本上一天只喂它们一遍就行了，省不少饲料钱。

但也正是因为他这省法，才让他那初中就没了爹娘的弟弟一路风光面的上了大学，所以也没啥可说的了，家里就这情况——穷嘛！

他没办法，只能心浮气躁的去橱里找了俩创可贴贴上了。待把自己收拾妥当了，他才把那草从车上卸下来，一分丢了猪圈，里面养着三猪，除了一是留着自个吃的以外，另两都得拿去卖。

巾蹭到时两个时他一个激灵，直觉得生愣愣的疼。

不过，幸好，这山也不是毫无用，有一作，价利，无论何年何月都有人买——麻草，这是只愿意生长在这块山脉的秘密法宝，让他们苦守这块贫瘠之地的唯一理由。

这是被他的衣裳磨得。

活儿忙完了，他便顺手拿来今早上得炒山菇来了，就顺着俩大馒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