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一看见梁文礼的脸沉了下来，还来不及思考阿梅是谁的同时，就听见对方不容置疑的声音：“这次你假死的事情不能再有多余的人知，否则会影响我们的行动计划，你一个人走，现在就走，没得商量。”

邓小琥离开之后，梁文礼叹了一气，无可奈何的了胀痛的额，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违背生钟的熬夜让他脑袋突突的着疼，而更让人疼的则是他手下这些太过年轻又一腔孤勇的卧底们。

伴随着抱怨的声音，一个披着沐浴城统一浴袍的年轻男人从另一侧的椅上站了起来，长吁短叹的走到钟如一这边，二人目光对上的一瞬间，男人一拳便砸到了钟如一的上，后者却压没有躲开的意思。

“好小，你那枪要是再偏一，我怕不是肩膀都要被你打穿！”邓小琥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一边撩开自己领把包扎上还有血迹渗的肩膀展示来，他一坐到了钟如一的边，扯着嘴辛酸的笑：“还好是自己人，我真的以为自己要凉了。”

邓小琥接过手机以及证件袋，拉开拉链便看到了那一叠厚厚的钞票，不禁笑弯了，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吞吞吐吐的望着梁文礼：“梁sir，我还有一个请求……”

梁文礼当然也看了他的彷徨，清了清嗓拉回他飘远的思绪：“容我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邓小琥，18届警校毕业，小琥，这位应该算是你的师兄。”

梁文礼也笑了笑，索开门见山：“他在等一个人，你难还不知吗？”

邓小琥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才一鼓作气的说：“梁sir，我可不可以带上阿梅一起走？兴荣帮的人把我们当叛徒抓走行刑，事后一定也不会放过阿梅的，阿梅她是个好女孩，她是无辜的，我想带她一起走。”

……

“哎哟梁sir你能不能对我这个伤残人士温柔一？我昨天差就代在路上了！”

“有什么需要尽说，咱们梁sir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钟如一看到对方唯唯诺诺的样不由意味长的看向坐在对面的梁文礼，“对吧，师父？”

钟如一没有说话，一瞬间却回想起了三年前他们分手的那天，打定主意的自己拖着行李箱便离开了二人居住的公寓，只留给对方一个也不回的背影，哪怕是不得已，哪怕是有苦衷，但是那个时候男人摇摇坠的目光，却地烙印在了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他卸下了联络员的架，没有追究钟如一失误错过情报的事情，就像邻家知心大叔那般絮絮叨叨的叹起来，不知为何突然问了一句：“你还记得阿明吧？”

幸亏他赌了一把，被绑在地上看见钟如一拿着枪走过来的时候就了海里，否则就算对方有心放他一，也无法逃避后来混战中不长的弹。

他迫自己不去回想这些，亏欠了对方的事情以后总有机会弥补回来，反复沉溺痛苦的回忆是窝废才会的事情，而勇者总是寄希望于明天。

钟如一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微笑了一下，显然也是回想到了那时一即发的张形势，有惊无险的同时，难免不会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成了杀害同僚的凶手，哪怕是误杀，那么这条路还要继续走下去吗？他还有回的机会吗？

后者接过U盘，完全不把他这个师父的许诺当回事的样，嘴角噙着一抹痞笑懒洋洋地摆摆手：“哇，‘漂漂亮亮’、‘风风光光’这形容我只有在追悼会上才能看到，师父你就不要咒我啦，答应你的任务我就一定会完成的。”

师父从椅上坐了起来，拍了拍椅之间相隔的那块布板，没好气的说：“邓小琥你要是睡醒了就赶快起来。”

钟如一垂下帘，似笑非笑的回答：“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走婚姻这座围城的。”

钟如一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男人总是表情淡淡的温柔面孔，只是“嗯”了一声。

钟如一从容的对坐在旁的邓小琥报了自己的名字，后者笑嘻嘻的应和：“原来上最近风正盛的贺少爷边的红人‘如一哥’就是师兄你啊，失敬失敬。”

“年纪轻轻能当上级督察的人，历来都不超过这个数。”梁文礼伸手指比了一个掌，将坐在自己正对面男人的表情尽收底，“小伙脑很好、名门，不愧是金牌大状许生的儿，现在在内纪律调查科那更是前途不可估量。给他介绍亲事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一楼门，但是他却一直单，你知这是为什么吗？”

梁文礼也并没有让钟如一作任何回应的意思，他递给对方一个经过特殊加密的U盘，满怀希冀的许诺：“等到你漂漂亮亮的完成这个任务，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归队。”

梁文礼显然不喜手下的卧底这样里气的说话方式，但是看在小琥死里逃生的份上，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刻意的去纠正什么，半晌才从兜里掏一手机以及一个证件袋递给对方，沉声：“不要等到天亮，现在就拿着这些东西去北山市，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应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在外面逛了，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