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已经快到了宵禁时间，所以钟如一并不能停留很久，他找到小珊的时候，小丫片正一个人孤零零的抱着兔玩偶坐在活动厅里看画册，钟如一蹑手蹑脚的把手里金发碧的洋娃娃藏到后，想给小丫片一个惊喜。

钟如一眸光微垂的盯着手掌里这枚银的戒指，简单而巧，圆光的形状只有积年累月的长期佩才能打磨这样柔的光泽，戒指内里的背面，凹下去的地方镌刻着两个缩写的英文首字母：Z&X.

甩掉亮仔这个狗膏药之后，钟如一终于发动车上了路，此时正是晚峰的尾声，霓虹灯相辉映的路上车拥挤，钟如一的车是走走停停，随他其后的那辆黑宝也是走走停停。

钟如一摇了摇，想了想又抬起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了亮仔一凌的黄：“我去办事，你就留在这里看场吧！”

小珊人小鬼大的吐了吐，抱住怀中崭新的洋娃娃得意的抬望向钟如一，一双大睛扑闪扑闪：“如一哥哥你能来看我就是最好的惊喜啦！”

钟如一在义工小的指引下填好了访客登记单，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下短信，寥寥几个字只问了一句话：园好不好逛？附上一个微笑的emoji表情。

钥匙递给钟如一，仍然不死心的问：“一哥，你真不要我开车送你？你的手受伤了不是不方便嘛！”

未料对方早就从玻璃门上看到了他的倒影，眉弯弯的冲他两个小酒窝：“如一哥哥你藏的东西我都看到啦！”

他若无其事的笑着问小珊：“哦？他今天也来看过小珊了吗？”

钟如一夸张的一个失望的表情，顺势把手里的洋娃娃递给小珊，“唉！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当路红的通灯再次变为绿之后，钟如一从后视镜里扫了一后的那辆宝，扯了扯嘴角，油门一踩顷刻之间化为一只离弦之箭往前疾驰而去。

小珊用稚的小手合上绘本，抱着钟如一送她的洋娃娃抬起脸一个狡黠的笑容，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告诉钟如一：“阿明哥哥晚餐后就来看我了，还陪我玩了橡泥，喏，这个绘本就是他送我的，不过——”

钟如一看了小珊一，站起竖起手指了一个“嘘——”的动作，侧着闪了活动厅角落立着的大书柜内侧。

车载音响里淌着劲爆摇的乐曲，钟如一用鼻音跟着音乐一起哼着“baby　baby　baby”，似乎心情很好的样，手下的方向盘更是是不是轻巧的打个半圈儿，墨绿的跑车宛如一条灵巧的鱼儿从宽敞的大上穿梭狭窄的单行里，接着又打了一个转儿，一溜烟的甩开了那些咬在后笨拙的大哈鱼，无拘无束的疾驰在了夜的街上。

说话间，那个瞎了一只的男人也从茶楼外的夜中走了来，瘦瘦的影犹带着一肃杀的寒意，钟如一又瞥了亮仔一，亮仔立心领神会的了，也不再执意要当他的司机。

小丫片比鬼都机灵，她看钟如一像是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秘密的约定似的，顿时有些急了，又朝钟如一招了招手，待他探过靠近了一这才迫不及待的表功：“我可没有告诉阿明哥哥你来看过我！”

小珊懵懵懂懂的了，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的那一本绘本上，小嘴嘟嘟囔囔的说：“阿明哥哥也是这样说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哼！”

握在手里的戒指仿佛还带着那个人的温，连带着钟如一的掌心都发起来，正在此时，活动厅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富有规律的脚步声。

钟如一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在看到小珊渴望得到夸奖而闪闪发亮的大睛之后，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表扬了她两句。

钟如一愣了一下，脑袋里那弦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拨了一下，余光忽然看见地板上四散堆着橡泥盒的隙里有什么在发光。

他转从橡泥盒的隙之中掏了那个折若隐若现银光的东西，小珊困惑不解的望着钟如一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直到她看见躺在他手里闪闪发光的那个小圆圈，不禁惊呼声：“——这是戒指？！”

他哈哈一笑，刮了刮小珊的鼻，半蹲下看向小丫：“还是你嘴甜会说话，今晚就算提前给你过六一啦，明天我有事不能来看你。”

等到钟如一拿着从玩商店买好的洋娃娃走圣心福利院的时候，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对前台接待的义工小一个歉意的微笑，掏手机看见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除了三个哭丧着脸的emoji表情以外，并没有任何文字。

钟如一挑了挑眉：“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