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简珉余光瞥见老人攥的双拳，拿起笔录本，拉开最后一门。

颇不起。

简珉坐到殷度面前，将录音笔一丢，双抵着桌角曲起。

“这个变态！”监控室的同事恨恨一捶桌，“怪不得我们把受害者的资料都排查净，北充都翻过来一遍，找不到他。”

向荆颤巍巍将拐杖递给向墨，走到玻璃前。

长得很普通，可能是因为抓捕，殷度的发型有些凌，脸上还有一血痕。但这张脸放到平时，绝不会被一注意到，而是淹没在人群中。

老爷哭了。

重回向宅。窗外天尽黑，没有一颗星星从云层里悄悄探。

他怎么敢。

“爷爷，该走了。”她轻声哄，望向老爷的侧脸，蓦然愣在原地——

简珉将冷却的烟埋后的白沙中，转打开密码锁，跟监控室的同事淡淡说了两句。

他只简短问了三个字。

“随机杀人，没有社会联系，还藏在南堰。”向墨双手抱，沉声，“他有反侦查能力。”

向荆是第一次看到殷度。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努力睁开苍老浑浊的双，想要殷度的长相——

门“咔”一声阖上，殷度听到动静，懒懒抬。

“杀人需要理由吗？”他叹了气，耸耸肩，“如果每件事都需要理由，这世界也太无趣了吧。”

他定定望着向墨的背影，摇了摇，抿苦笑。

监控室的玻璃是单面的，殷度在那边看不见他们，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去吧。”

“这三对情侣你都不认识？”

走去。

“为什么？”

“嗯。”向墨了，准备去搀扶老爷去。

错而过时，简珉听到女生轻浅一声“谢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人，连续杀了三对情侣，手上沾染六条人命。像没事人一样潜伏十年，在这期间娶妻生，成立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事业风风火火，甚至半只脚已经踏了豪门圈。

厚重的铁门阖上，监控室里留了四个人。

即使被逮捕了，殷度脸上依然擒着一抹儒雅的笑。

那张脸的皱纹沟壑中，似乎有光淌。

“不认识，都是差，正好遇上。”

*

他转瞥了简珉，薄抿成一条平线，又将侧了回去。

向荆没有动。

同事将监听耳机摘下，往外看了一，了，起让开，站到一边。

向荆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镜，想把那张面容一刀刀刻在骨里。

“这人，死不足惜。”

“这两天会一步审讯，等警方公告吧，然后准备走审程序。”

为什么？

殷度说罢，咯咯笑了起来：“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怪不了我呀。”

这时简珉抬手抚上太，桃里满是疲惫，他看见向墨站在门，嗓音微哑：“十分钟了。”

只有书房的灯盏，分外通明

殷度垂下没有回答，过了许久，轻笑一声。

向荆望向两人走远的背影，然后敲了敲拐杖，苍老的瞳一瞬凛冽起来。

向荆即使这辈看透了人世沧桑，眶还是刹那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