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蕴沉默一阵，用一很平静的语气说：“本来今日我不该这么生气的，如果不是发现了几颗燕国的钉，不知不觉间没想到竟然扎得那么了。”

庞蕴朝山上指了指，意思是往上走，侍从离他们不远不近。

庞蕴该不会真的把萧鉴忘得一二净，而重新上了一个叫小的他，萧鉴猛然从自己荒唐的臆想中惊醒。

龙涎香的味萦绕在鼻尖，萧鉴低在庞蕴上轻啄一。

石阶上，两人皆跪在地上，萧鉴缓缓靠着庞蕴，用一近乎乞求的语气说：“王上，别赶我走。”

“你要离开，便上去敲开那寺庙的门，”庞蕴，“里面就有人带你走。”

山路很静了，一静，就能听到不远山传来佛庙宝殿之上的诵经声，虔敬肃然。

萧鉴这样问了，庞蕴说：“到了你就知了。”

萧鉴问：“那王上如今开心了吗？”

萧鉴把视线压低：“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赴巫山，我还以为自己快要清修家，法号四空，四大皆空。”

他声音不算，被风得也更加零落，让萧鉴差以为自己听错。

萧鉴的脖唰地见了红，庞蕴疾手快地夺下了匕首，伸手住那血不止的伤，脸青一阵白一阵，一咬牙，嚷一句：“你不要命了。”

萧鉴不由地吞了唾沫，他以为庞蕴要发难。

“王上带我来什么？”

突然萧鉴从腰间一把匕首，“咚”地一响跪在庞蕴面前：“我是王爷送到此的，我知王上是如何都不会信我的，可那些钉，他们从未联系过我，我也不知如何证明我的清白。”

最终车停在一座寺庙外面，他们站在台阶上，白日里熙熙攘攘来的香客已经寥寥无几。

庞蕴：“我很讨厌背叛，我不想再养一个萧鉴来，孤对他应该不差，可他背叛我的时候却没有犹豫，你很聪明，孤不想以后也亲手了结了你。”

萧鉴拉开一窗：“王上要带我去哪？”

萧鉴看着他，用一调笑的情态：“该不会真的带我家吧。”

可怎么样，不都是他吗？

庞蕴一个笑容，后知后觉地用扇碰了碰角。

萧鉴当即愣住，却不知为何火气腾地上来了：“所以你现在也是喜上我了吗？既然你当初也有所察觉他要背叛你，你怎么不及时止损！你就是舍不得他放开他，如今舍得放开我了，我就比不上他是吗？”

庞蕴和萧鉴对视一，而后开：“孤小时候不开心时很喜走这梯，那时候总觉得这梯得本就走完，后来我从燕国回到故国，才发现可以走完的，就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你这大殿冷冷清清，奉的是仙还是鬼。”

“倒比不得王上您，屡招业障。”

语气是在怪萧鉴不识好歹。

尤蚩王都，两匹拉着一黑的车往前，那载着的必是哪个士族王亲，周围百姓皆避让开。

萧鉴随着他上去。

诵经声停了，朱红的柳叶房门单开一扇，萧鉴闭着睛躺在床上，脖包扎着白纱，而在隔的大殿上，那里站在一个人，窄袖白袍，风仙骨，一副慈悲容颜，这人有一气韵，那是沉淀到骨里的从容，庞蕴站在一旁是一位权重的霸气。

是了，当初萧鉴护送着李行慧来到尤蚩，庞蕴带过他来过一模一样的地方，他居然拿自己和“萧鉴”相提并论。

等到了亦楼的后门，有人将他们请了去，这厨据说是燕国人，等他们吃完，庞蕴又带着萧鉴去了王都北的互市。

萧鉴说不的好奇，可忍不住有一丝悸动和期待，不怪他，庞蕴疼人的时候是真疼人，如今也就能赶上过去的一。

庞蕴皱眉看着他：“孤这是在救你。”

庞蕴拖长话音又问了一遍。

他将匕首置于自己脖面前，他仰着，一对凤蓄上了气，里有决绝之意：“我现在已经是王上的人，让我离开，不如我现在就自我了断……”

谁知庞蕴说：“你要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