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夫妻俩因为刚刚的扰可能会就此换地方，姜淹忽的灵机一动，上折返回去，把五千块钱放在潘云和文生那儿。

“樊律？你也来买饼？”

“那人到底怎么回事呀？”潘云问文生，“有钱也不能这样呀？”

夫妻俩沉默一会儿，满脑都是五千块。

“你心可真大，敢留她一个人在这儿，这一带氓可不少。”

“没办法，人说想吃，我就得早来啊。”姜淹轻松地笑笑，像是本不在意刚刚目睹的一切。

“呀，你小小年纪手这么糙了？你男人不给你买护手油啊？”

这时候文生跑外卖回来，看见潘云脸上不对，像是刚刚受了委屈，小声问，怎么啦。

姜淹看见他们夫妻俩这样，便跟文生：

“确实，看着也不像个坏人。”

“啊啊，是姜律啊，巧了巧了，你今天来这么早？”男人很尴尬，居然在这时候遇见同事，完了。

姜淹冷冷地看了看他手的袋，刚刚掉在地上，脏兮兮的，真恶心。

五千块，这个月的房贷，下个月的房贷，下下个月的房贷还完，再加上一年的摊位费，都够了。

潘云跟文生回去后仔细算了算。

“哈哈，是啊，哎，你别买了，我送你一个呗。我买了好多呢，准备带到律所给大家分。”樊律说着就要开始掏饼。

刚刚好不容易摆脱一个脑龌龊的，这怎么又来一个脑不太灵光的？怎么看都是他亏了呀，有五千块什么不行？拿来往掉划几块钱一个饼的账？

姜淹说完就拿着饼走了。

“下回你去送外卖吧，我怕再今天那样的事。”文生。

“难是跟我们炫富来着？”

“但我知他是个好人。”潘云取了发上的发夹，把发送下来说，“早上那人欺负我，就是他帮着把那人赶走的，不然还不知要死赖脸地恶心我到什么时候呢！”

姜淹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饼，两张豆，要辣要生菜，不要香菜，多放土豆丝和榨菜。”姜淹熟练地跟潘云。

潘云想说，护手油会不慎滴到饼里的，但是她吓得说不来，文生不在她旁边，那个儿大家都匆匆忙忙急着上班，本没空注意这突发的扰，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挣扎着要躲，但男人油腻的手反而还转着盘起她的小手来，甚至把手往她的袖里伸。

男人吓得手迅速离，饼落了一地，他赶蹲去捡。认并叫住他的男人也蹲下来帮他捡好收到袋里。

文生和潘云极力拒绝，说从来没有这样的理，吃什么金饼银饼能吃五千多的？

回去的时候姜淹恨恨地想，该死的蠢货咸猪手，要是吓跑了卖饼的人可怎么办，徐喜就再也没法吃到他家的饼了。他姜淹再有能耐有办法，也不能追着一个卖饼的到跑。

“反正不怎样都很奇怪。”文生。

“不用啦，多谢，只是我人味挑，买不好回去要揍我呢。”姜淹笑着拍拍樊律的肩，樊律自觉尴尬脸红，笑笑就赶跑了。

“炫什么呀，谁炫富直接把钱往你上撂说不用找零的？更像是……他媳妇确实很吃咱家饼的样，是不是他媳妇指使的呀？”

姜淹心想，这下你们想跑也没门儿了，欠着我的钱，就得给我的徐喜饼。

潘云把饼包好递给姜淹，跟丈夫轻轻摇了摇。

“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是我人很喜吃你们家的饼，我嫌每次找零麻烦，就脆把钱存你们这儿，我过来买的时候你们记账就行。”

小夫妻俩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