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除了吃饭，游连生一直老实呆在房间里，没到狗萨耶，也没跟夏云州说上一句话，隔着飘窗，倒是瞧见夏云州在草地里跟萨耶打闹，光洒在他们上，游连生觉得光影很，便拿过铅笔和素描本，翻到新的一页，悄悄将他们留在画中。

“要不要我帮你铺床？”妈妈斟酌着问，游连生摇拒绝，只问洗手间在哪里。

“丫——”耳边猛然传来一声大吼，游连生吓了一，转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他的“好哥哥”夏云州，探了半个在外，冲院里喊：“等会儿带你去玩！”

“像连生这么文静听话的男孩不多啊，招人喜……不像夏云州，整个一混世王，老折磨人了。”

了，后天开学，你跟他一起走吧？”

这天晚上，等到月上柳梢，夏云州才回家。隔窗台上亮起灯光，游连生合上书，看了一时间，已经到了九半，他从飘窗上下去，去二楼洗手间再洗了个脸，才安心上床。

怎么看都是个好男人。

“连生，后天开学你跟夏云州一起去？”夏文询问他的意见，见他，松了气，又对夏云州的妈妈游晴说后天跟她去游家拜访老爷。

夏家这边倒没有这些不堪的往事，夏云州和他原本的妻门当对，不过十年前女人意外去世，留夏文独自把夏云州拉扯大，如今才再娶游晴。

洗了个手，游连生来到二楼，门堆了四个箱的应该就是他的房间，他走到门，还是很谨慎地敲了敲门，才推门去。

房间大，应该有打扫过，没有积灰，书桌书柜一应俱全，只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游连生喜这“空”，他走到飘窗前拉开窗帘，让光照亮整个房间。

听见关键词，楼下萨耶起来，冲二楼摇着尾，兴奋得“汪汪”叫，夏云州跟它挥完手，终于注意到隔房间窗上多了个人，他明显浑一僵，转跟游连生对上视线。

游连生在一二楼之间的隔层停了很久，下面两位家长大概以为他已经回房间了，他听夏文提起自己——

悬浮的灰尘起起落落，窗外能看见别墅的后院，一只白的萨耶趴在草地上晒太。

就是游连生的外公。

居然还养了狗，游连生往外探，整个人都跪坐在飘窗上，果然是大人家。

沉默了半晌，游连生才反应过来妈妈中的“你爸爸”指的是谁，他轻声说了一个“好”。

后面说了什么游连生没再听，只是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

游家跟夏家都算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当年游连生的妈妈年纪轻轻嫁给情——嫁给他那个除了脸一无是的亲爹，就遭到了整个家族的反对，却还是嫁了，不想那男人还轨，如今变成这个模样。

留在别墅的第一天，游连生在家里吃晚饭，夏文说是第一顿“团圆饭”，结果夏云州跟他作对似的，下午五拉着狗去了，一直没有回来，这顿团圆饭到来也只有三个人吃。

游连生垂着眸，快速吃完米饭，放下碗，跟桌上另外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往楼上跑。

游连生很沉默，不过他向来都是个话少的孩，这时候沉默也很正常。

回应他的是“哗啦啦——砰”的一阵，窗快速关的声音，游连生冲对面空无一人的窗眨眨，缓缓爬下窗台，把门外的收纳箱搬房间。

快收拾净，拦到别人的路就更招人讨厌了。

气氛可见地尴尬下去，游连生咳嗽两声，打破沉默：“它叫……丫？”

他妈妈的声音随后传来：“哪有，我倒希望连生能像云舟学学，活泼好，连生打小就不说话，有时很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