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有上，忘了季清和不喝酒，又转问他要不要来。

季清和关注的重却不是这个：“跟组很辛苦？”

老沈从善如，又往苏暂的杯里加了小半两：“你这鱼吃的不单单是鱼啊，是血汗和梦想。”

——

季清和微微颔首：“我的职业正好和千盏的新项目对。”

沈母却不依不饶：“我还想你今年要是回家，带你去小姨家串门的。她家姑娘年初刚生了宝宝，你俩也算手帕，理当去看看的。”

沈母并非不看场合瞎聊的人，原先沈千盏不打断，她也不会仗着自己是长辈问这么失礼的问题。这会见她心虚，心里顿时横了一杆秤。

她今晚吃得有些多，下最后一雪蛤，她摸着肚，叹了一气——他娘的，说好的只吃七分饱呢。

她原是迁怒撒气，后者却将她的行为理解成了请求支援，短暂反应后，搭了句话：“伯母应该是为了千盏姥爷来北京的？预计停留多久？”

沈千盏眯了眯，答：“还好？我是习惯了，像影视项目，最主要的工作量一半在前期准备，一半在后期拍摄。项目跟雕琢艺术品一样，谁不苦呢？”

季清和轻笑：“我问的是你。”

沈千盏从旁讲解：“苏暂的保证向来没什么可信度，别看他边莺莺燕燕的不少，靠谱的恋一段没谈过。”

被数落的沈千盏，愤愤地踢了季清和一脚。

沈千盏怔了下，等理解过来，才哦了声，敷衍：“

苏暂呜呜哭：“可不是，我从来不知我的钱，挣起来这么辛苦。回家抱着我妈哭了一晚上，保证以后不钱了，再我就打一辈的光。”

锐捕捉到“千盏”这个称呼的沈母，神微振，表情更加和蔼：“看着这么年轻，已经事业有为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找回脱缰觉的苏暂没再绷着，拎着酒瓶和老沈对喝：“我小时候不吃鱼，得我家阿姨把鱼刺挑净了我才吃。长大后懂事了，不好让别人这么伺候，就没吃过鱼。”

他打了个酒嗝，说：“人生里也就两回，觉得鱼真好吃。一次是在密云，我刚和盏跟组项目，杀青那天，盏带一剧组的人去吃鱼。大铁锅里炖着条比今天还大的鱼，鱼到嘴一抿就化了，我都吃哭了。”

沈母语气稍缓，对着季清和和颜悦：“过完元宵吧，家里就千盏一个女孩，这次来了想多陪陪她。我听小苏说，你们有项目上的合作？”

沈千盏默默地喝了木瓜炖雪蛤，没吱声。

沈千盏拦在中间，边专心致志挖着她的小木瓜，边替季清和挡酒：“说了不能喝，你跟苏暂去。”

沈千盏心中的警铃顿时拉响，以防沈母问“你多大了”“是否婚”“有没有女朋友”“我们千盏怎么样”这类话题，她赶挨个往大家碗里夹饺：“边吃边聊，凉了不好吃了。”

“编剧不停改剧本，苦；演员背台词着烈日一条条拍摄，苦；场务布景布轨，也苦。但这些都是分内之事。”沈千盏拎着茶杯跟他随意碰了碰：“不过季总放心，合同签得明明白白的，我会尽可能让你在剧组也受到宾至如归的待遇。”

她看了沉稳内敛的季清和一，笑眯眯地招呼几个年轻人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