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因为我，”他懊恼的握了拳，“是我没有发现，我们后面还有一个抢手，苏发现了，她的咒语杀死了抢手，却来不及阻止那颗弹……弹本来，本来——”

于是他听见，电话里夏洛克的声音低哑而冷酷的可怕，但是麦考夫对自己的弟弟再熟悉不过，他听来他的沉冷酷之下，压抑着的轻微的颤抖。

夏洛克抬起来，他看着麦考夫，神有些幽的呆滞，像是久病不愈，或者经年不见光的病人。

“我知她来纽约，猫鹰带着她找到了布鲁克林。”他又重新弯下腰去，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额，“要是我不想让她找到，她是绝对找不到我的……”

“是，我很想她——于是我让她知了我藏匿的位置，但是这件事，它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果我没有——”

麦考夫的眉皱的更了些，他隐约觉得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等等，”麦考夫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时候医院的走廊上渐渐人多了起来，他不得不压低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你是说，苏·弗兰克中了枪？她是巫师，她有着异于常人的力量——”

麦考夫：“这一我很清楚。”

“莫里亚有一个令人兴奋犯罪帝国，”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国，在芝加哥……在纽约，我调查到了这里，布鲁克林有一个团伙，和莫里亚单线联系，他们最近正在运输一非常稀有且危险的化学质，我基本确定了他们的行程，再有一个星期，不，三天，我就可以把他们犯罪的证据摆在纽约调查局的办公桌上……”

“但是我没有……我故意在广场拉小提琴让她注意到我，”他艰难的咽了一唾沫，“我想让她来找我，我想和她说话——而不只是写信，她明明已经到了我跟前，我……”

他说话说的语序颠倒，语速也比平常要慢很多，麦考夫耐心的问：“苏知你在纽约，于是专门来找你，然后呢？”

“——你很想念她。”麦考夫帮他接上那句话。

“没有如果，”麦考夫略微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却又放缓了语气，“继续，你让苏去找找你，发生了什么？”

那是他的私人号码，知这个号码的人不多，即使是夏洛克，打这个号码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于是当他消匿迹半年之久，突然之间拨了自己的私人号码，最有可能的就是，发生了他不可控制的意外事件。

“发生了……”夏洛克张了张嘴，却说不话来似的生生梗了半天，才呢喃，“我知她来纽约——我之前在信里暗示过她，我离开了芝加哥到了纽约……”

他停下了，目光刻板而机械的望着自己血痕历历的手掌。

“但是我没有忍住想见她……所以她来布鲁克林找我，我应该带着她离开那个地方的——我明明知，那里很危险，我不该这样……她中了枪——”

再于是，他连夜赶过来，看见了一盏亮了一整夜的急救灯，和他糟糕透的弟弟。

小福尔斯先生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在意，一个智商优于常人几倍的福尔斯和一个会法的女巫，这样的组合不论怎么看都吊打世界上的大分人，似乎完全不用忧心什么，直到昨天夜里，他接到了那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