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醒了，睛刚一睁开条隙就被渗，涩得他又闭了回去。余玄闻到一熟悉的味，淡而俏，闻着能叫人心静下来，和他的主人完全不同。

这都是陶暮祸害余玄欠下的账，一笔一笔在余玄心里满满当当地存放着，多得要溢来。

就算不备任何理论或是实践的经验，他还是从陶暮这行为中品味了两个男生间不该有的狎昵。他有些发，往日里陶暮的古怪行为在此时看来披上了另一层义。

可是今天好晒，风还大，得上的窗帘鼓鼓的，漏好多刺的光洒在他脸上。很不舒服，他几乎快要醒过来了，下意识地偏过去，换了方向——一个对着陶暮的方向。

他脾气一向火爆，在这当却犹犹豫豫起来。这反差给了惯会脑补的陶暮一些错误信号：余玄都不挣扎，应该是自愿给他的。

陶暮自顾自地甜着，认为两人正式谈了恋后甚至可以把这事当作暧昧期的一心照不宣的默契来说。却没想到另一个人听见他这句话后心底发凉，觉得他窥见了自己懦弱的一面拿来要挟。

当然是被吓到过的，凑得那么近，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的绒了。陶暮就算长得再好看也只能让余玄看见他的一双，女鬼似的一双。

余玄天生有些下三白，平视他人的时候都难掩戾气，偏偏他长得，大多数情况下都半垂着睛看人。陶暮很喜余玄的睛，喜余玄看自己就像看垃圾一样的神。

他不弱小，站起来的像堵墙，看起来是沉默寡言却可靠的那一类型。但是人怎么能对抗鬼？陶暮吓得余玄大声骂了句脏话，惹得全班同学大笑，以为是他了噩梦吓的。

他们中有个很不自由的规定：中午不得校，得在教室午休。这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在平常的事情里掺和了陶暮这人都变得不寻常了。

这怕不是昆池岩里的那位？毫不夸张，这是余玄第一个念。

可是也不能不去，他被陶暮接的右半张脸都要快要麻掉快要和左脸分离了，耳畔全是滋滋作响的声，陶暮有规律地着他的，尖挑动着被包裹的球，像是住了一块糖，慢慢享用着，想给它化了。

余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觉得自己看见一片发黑的红，模模糊糊听见了混的声，右球也像是被什么灵活又有力的东西隔着挤压着。

他不觉得自己这模样好笑，只要能反击回去让陶暮吃瘪就好。小学生的许多行为他认为值得借鉴，　余玄甚至可惜自己不能在课桌上画明晃晃的线警告陶暮不要过来。

陶暮本不午睡，鬼知他为什么力如此充沛，那双大而亮的黑似的睛骇人地睁着，空又偏执。曾经无数次余玄被校园广播的铃声惊醒，一睁开就被迫和那双睛对视。

别人拿余玄当扎手的刺猬，觉得余玄浑上下没有一好下手的地，他却觉得余玄像颗荔枝，只要破开他薄薄的有些扎手的表壳，就能到多的内里。他舐着余玄的，觉得略微有些汗咸味的肤都透了甜味。

碰在一起就更糟糕了，是耍不去的烦躁。

午休。

不知是多少次被没长骨的绵绵的陶暮蹭了上来行贴在一起了，余玄气到觉得太都是疼的，直接顺着两个人接连的位快而准地给了他一肘击。余光看见陶暮往左明显地被推了去，他从鼻腔哼两声轻笑，对自己的小学生行为到满意。

不拒绝不代表接受，甚至可能是没来得及拒绝，陶暮却已经当作是余玄和他情投意合了，他贴在余玄脸上小声对他说，“我知你醒着。”接着陶暮又开始笑，不知是不是考虑到同学们都还趴在桌上午睡，他的笑声闷在嗓里，低低的。

是陶暮的味，陶暮又来烦他了。余玄立即伸了手想去推正在他的陶暮，却在接到少年衣领的那一瞬间丧失了力气———好丢人，他不想声响让别人知他被陶暮了，他最要面了。

因为畸形的缘故，余玄没看过任何情片。但是他会装得很，在大家讨论片时会故作地评价一句“嗯，还行吧，一般般。”

搞不好陶暮是……余玄竟然不大敢想下去。

和这样一个讨厌鬼是同桌可真烦，而且上就要来到余玄一天当中令他最烦躁的时间段了。

余玄后来有意识地回避着陶暮，他把往右边偏过去睡，就这么维持着直到午休结束。

就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余玄下定决心要狠狠整治陶暮，他要一击即中，要让陶暮再不能有胆量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