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玉笑了，指尖捻着小团扇转了个圈，“端哥哥的阿之也是个妙人，画技不输裴县的匠人。只是……近日不知为何，端哥哥不许他画了，真是可惜。”

“端哥哥的想法也不是我一介小小女能猜到的，许是舞文墨的太不似个隶了吧。”周灵玉笑。

顾锦又连连不敢当，后碧音上前为他将茶杯添满。

顾锦闻言笑了笑，沉许久后摸了摸侧碧音的发，，“倒不是我如何调教，不过是碧音愿听话罢了。”

“玉姑娘说笑了，碧音是个顽劣的，怎能同文白兄的阿梅相较。”顾锦打趣，想茬过话题，却没想周灵玉追着不放，“我瞧着碧音就很好，待三公是极为上心，三公教导有方。”她着手中小团扇挥了挥，“不知三公如何将碧音调教得这样好，我听闻那些个野的隶最是难训。”

顾锦没有答话，须臾低笑了，中浮上一抹悲哀，“周老的话，周文白不听，周灵玉却听去了。你说她一介女，就算听了，又能什么呢？”

周灵玉甜甜地笑了，又坐着和顾锦聊了些家常，起告辞。

周灵玉停住脚步，微微一笑，从侍女手中接过自己的幕篱在上，轻声，“苍生涂涂，何必。”

苍生涂涂：指大众苍生陷于战争的血与火之中，人民离失所，困苦灾难。

顾锦跟在周灵玉一步远的地方送别，忽，“方才锦便略有疑惑，玉姑娘旁，好似并未跟着隶，可是没遇到合心的？”

，便赶忙过来了，还望三公莫要怪玉儿不懂事。”

顾锦笑着摆了摆手，连连莫要挂心，而后看着一旁通透的白观音夸个不停。

碧音愣了愣，急忙跪在顾锦侧，朝着周灵玉作揖，“隶碧音，见过玉姑娘。”

“三公的隶，可是叫碧音？”周灵玉忽然。

“若是旁的人，锦也不会同他们说这些话。”顾锦温声答，一双平静地看着对面端端正正坐在椅面上，行为举动皆有些古板的周灵玉。

顾锦和碧音对视，而后也笑了，“艮字府着实忙，许久未去拜访大将军。不日就是重，锦也想去拜访一二，邀三门共同祭扫。”

周灵玉眉弯弯，面纱下角轻轻勾起，“此观音是我十二岁那年阿娘去冈仁波齐求来的，幼时我弱，求了这观音来骨竟也好起来了。望这观音也能护佑着修远兄长早日好转。”

顾锦愣在原地，看着周灵玉的车徐徐而去。碧音扯了扯他的袖问，“主，玉姑娘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碧音猛地抬看向周灵玉，又偏看了看顾锦。顾锦面不变，将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折起，一下下敲击手心，“若如此，真是奇了。大将军向来喜那阿之舞文墨的。”

“碧音，真是个好名字，可见三公雅兴。”周灵玉温声，“来了燕都见了不少隶，各个都不输大哥哥的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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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灵玉闷声笑了，“此话若说给旁人听，怕是要惹得他们笑三公事不似主了。”